瘦削的像是个骷髅，衣服破烂，脚踝裹着的布被血浸透成了黑色。</p>
听到警察来了，男人动了动，但很快又昏了过去。</p>
再睁眼，他的世界依旧一片黑暗，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在矿洞里了。</p>
萦绕在他鼻端的没有地下的潮湿骚臭味道。</p>
老警察见他醒了，忙问道：“小伙子，你得救了，你家是哪的？怎么被拐来的？”</p>
坐在病床上的高大青年微微低着头，眼睛裹着纱布。露出的皮肤上是鞭子留下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有些已经腐烂发黑，双腿伸着，脚踝换上的干净纱布渗出些鲜红血丝。</p>
模样狼狈，却依旧不掩帅气。</p>
想到医生说以后都站不起来了，老警察心里对那些黑矿工更添几分厌恶，看年轻男人的目光带着些怜悯。</p>
“你别害怕，我是警察，你家里人在哪？我联系他们来接你。”</p>
江辰沉默半响，声音嘶哑开口，报出的是京市一个地址。</p>
每个月寄给李惠芬的信封上，都写着这个地址。</p>
陆陆续续有矿工被接走。</p>
江辰等到他眼睛已经可以完全适应光线，等到所有人都走光，才等来一个人，是江得海的助手。</p>
助手严肃沉默，做事一板一眼，接到的任务就是送江辰去京市，路上也没有任何废话。</p>
火车咣当咣当响，江辰到了京市。</p>
助手匆匆离开，之后来的是个胖女人。</p>
因为江辰是个残废，需要人照顾。</p>
女人是赵雨燕找来的人，粗手粗脚，常常抱怨。</p>
农村女人不知羞，江辰在她眼中是移动的粮票，不是人。</p>
他从夏天等到秋天，所谓的父母才想起他。</p>
因为胖女人无缘无故摔下楼梯，一时找不到来照顾江辰的人，他们只能过来接走他。</p>
赵雨燕和江得海都是好容貌，穿的正经华贵，和在农村的李惠芬江得柱不一样，出口不是脏话，带着克制礼貌。</p>
但江辰没有错过他们眼中的生疏和藏得很深的嫌弃。</p>
他们来的突然走的也很快，江辰像是大型货物一样，被两个人搬着推着又换了一个地方住。</p>
住处在军区大院，是二层小别墅，装修简单处处显贵。</p>
他被困在了二楼，此后一年都没有下过楼。</p>
江辰唯一作用就是生病叫江得海回家。</p>
那时江得海和曲婉宁打的火热，赵雨燕利用江辰频频叫江得海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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