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余笙提了三包药。 看病人,谁见过带着中药看的。 哪有随随便便就开药给别人吃的,不需要望闻问切吗? 齐春东还好一点,勉强忍着,没有暴怒。 他的妻子却受不了,寒着脸问道:“余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诅咒谁呢?” 余笙像是不知道对方在生气。 “阿姨,京城孟佳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找她调理过身体吧?” “找过,京城的人,有几家没有找过孟大夫看病的,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有一点点关系。” 余笙不让请,自己走到沙发坐下,把药顺手放到前面的桌子上。 “阿姨,孟佳比我大,但她喊我小爷爷。” “不可能,孟佳姓孟,孟先生怎么会有你这么小的兄弟。” “孟佳的爷爷孟华伟,跟我是结拜兄弟,你说怎么会不可能?” “骗谁呢?” “孟老八十多了,怎么会是你的结拜兄弟?” “阿姨,不但孟老是我的老哥哥,封阳杨长生,也是我的老哥哥,我们三个是磕头的兄弟。” “你就是国内最年轻的国医大师?” 齐春东终于变了脸色。 “齐副省长,按照前辈的交情,我喊你你一声齐叔叔,也是应该的。” “这三副药,是我亲自配置的。” “不敢说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但肯定对你的恢复有有点小用。” “本来是要送给你的。” “竟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一副十万元,卖给你好了,咱们不讲交情。” “阿姨,你去准备钱,我和齐叔叔说两句话。” “齐叔叔,过来坐!” 余笙反客为主,指着沙发说道。 齐春东朝妻子点点头,然后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我和齐家的恩恩怨怨,齐叔叔知道一部分,很多事情,你没有参与,我也知道。” “为什么这一次要急着出手呢?” 余笙目光炯炯的看向齐春东。 齐春东本想与余笙对视,但不到一分钟,他就败下来了,浑身大汗。 想否认,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齐叔叔,你一路走来,从县长做起,一门心思都是扑在工作上,每到一处,都广受好评,一直做到江省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为什么忽然变了,不再把工作放在的事情吗?” “本来是一手好牌,却打得稀烂。” “还有,为什么要把私仇放在首位?想着对付我一个无足轻重的县委书记?” “别说郑建去树兴县,与你无关!” “也别说你暗中推郑建担任树兴县副书记,是为了工作。” “齐叔叔,就是从你推郑建以后,你的江省省长,就没有希望了。” “人在做,天在看。” “你不要认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看,还有多少遗漏的。” 说着,余笙把一张纸放到了齐春东面前。 齐春东拿起看了一眼,瞳孔一缩,又惊又怒:“你暗中监视我?” “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去监视你。” “齐叔叔,你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齐春东头上汗,擦都擦不及。 “你想怎么样?” 余笙看桌子上有苹果,伸手拿了一个,扔给齐春东,自己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党和国家培养一个高级干部不容易,想找一个一直以来勤勤恳恳,一心为民的干部也不容易。” “齐叔叔,以后,与你们齐家的人,能够不见面,就不见面了吧。” “我想,这也是齐老爷子最乐意看到的。” “余笙,你们准备对我们齐家动手?” “已经动手了!” “什么?” 齐春东忽地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凭什么!” “齐叔叔,你激动什么?,坐,齐老爷子没事,也不可能有事。” 余笙满不在乎的指着沙发,让齐春东坐下。 “早在几年前,当齐家有些人,心术不正,做一些严重违法犯罪行为的时候,国家就已经出手了,还能等到现在。” “可是,你们齐家某些人,虽然受到多次警告,就是不收手,真以为党和国家没有办法?” “这两年,齐家没少出意外吧?”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所以这些意外,都是对你们不断制造意外的意外。” “也许他们知道了,却舍不得收手。” “钱,是个好东西。” “权,也是个好东西。” “但是拿权换钱,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了。” “更不用说,用权做一些罪恶的事情,不惜杀人,就更不是了。” “齐叔叔,在京城期间,我听到了齐老爷子完全退休的消息。” “你们齐家,有八个人的工作,有了新的安排,你猜,接下来应该会怎么样?” 齐春东是十万个想不到,余笙这一次来,竟然是摊牌来了。 显然是带着某种任务来的。 至于是代表哪一级,代表谁,他不知道。 余笙也不可能说。 如果有一天有人问起这件事情,余笙肯定不会承认,只会说自己目无组织,目无纪律,信口雌黄,故意吓他的。 谁也没有办法。 哪怕他在余笙进屋的时候,就开启了全屋监控,监听。 到时候也没有用。 余笙根本谁都没提。 不,也提了,是党,是政府! 到时候找谁负责? “余笙,你这次来,是代表谁来的?” 齐春东不死心的问道。 “唉!” 余笙长长的叹了口气。 掏出自己的手机,摆弄了两下,就扔给了齐春东。 齐春东刚起来,手里吓得一哆嗦,余笙的手机掉了下去。 “啊!” 话音未落,余笙已经接到了手中。 齐春东现在的表情,真的是呆若木鸡。 因为,余笙的手机画面,正是他和余笙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画面。 也就是说,他屋里的监控,监听,全部在余笙掌控之中。 “你,这是。。。” 说到这里,“违法犯罪”四个字,再也说不下去了。 “齐叔叔,这三包药,是当我孝敬您的礼物,” “还是催一下阿姨,让她把钱拿出来付了?” “当然,你也可以不要,我带走。” 投诚? 拒绝? 观望? 齐春东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余笙大口大口的吃着苹果。 房间里齐春东的妻子,心慌意乱的看着监控。 终于,齐春东做出了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