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历一九八六年,二月二号… 舒志强一家人吃完早饭,舒志强便开着车带他们去岚湖电影院。 全家人很是兴奋,毕竟除了舒志强夫妻俩,都是第一次上电影院看电影。 熊凤霞很是不解,询问道:“强子,看电影干嘛一定要这时候去啊?” “这才刚吃完早饭,不得先歇歇?” “妈,再晚就肯定坐不下了。”舒志强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买了今天的三千张票,给公司员工和他们家人一起看电影; 可以这么说,今天的电影院全天都是爆满; 要是咱们再晚一点去的话,那肯定会坐不下的。” 嘶…… 三千张,那不得一千多块钱? 虽然现在家里不缺钱,熊凤霞夫妻俩的账户上也有了上百万。 但一下花上千块看电影,听起来还是有点肉疼的。 不过一想到这都是儿子给员工发的福利,她心里不禁有些欣慰。 还好,儿子有钱后并没有和国企领导的那一套。 一家人说说笑笑,很快就把车停在了电影院门口。 现场和舒志强说的差不多,门口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电影院还学会宣传那一套,在大门顶部还挂了一张横幅。 《国术代表作:「太极张三丰」于二月二号在本院火爆上映…》 舒志强估计,这电影院接下来的几天都别想下班了。 “强子,这里这么多人,咱们要怎么进去啊?”熊凤霞看了一眼门口,面露担忧的说道。 舒志强笑了笑,解释道:“把孩子给我和文韵,你和爸拉住萱萱; 进场以后就坐倒数第三排,那个位置看电影最舒适。” 岚湖电影院的座位没有标座位,这个年代就算标了也没人会按标号入座。 所以进场以后,按照自己想坐的位置入座即可。 熊凤霞二老应下舒志强的吩咐后,便拉着舒志萱下车了。 舒志强则压低棒球帽,推门下车后就快步走到副驾驶门外。 帮萧文韵拉开车门后,他就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的两个孩子。 舒萧旭看了他一眼,喊道:“耙耙,我要自己走。” “不行!”舒志强摇了摇头,拒绝道:“这里人太多,你自己走容易走丢。” 说着说着,他就把儿子递给刚走下车的萧文韵。 两人抱着孩子,手拉着手,在拥挤的人流中朝电影院大厅走去。 电影院七点半开门,八点上映第一场电影。 现在距离八点还有十分钟,倒是不会影响舒志强漏看剧情。 就在众人推搡之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舒董,您也来看电影啊?” 舒志强一惊,暗道自己都这样了还能被认出来? 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发现是陈玉婷的弟弟陈建军。 在其身旁还跟着一个皮肤黝黑,绑着一个麻花辫的女生。 女生虽然皮肤黝黑,但五官端正,个子也挺高的。 而且这个年代的农村女生普遍都干农活,黝黑属于健康色。 况且陈建军皮肤也黑,两人还是挺般配的。 舒志强靠近对方几分,询问道:“你小子,怎么认出我的?” “舒董您忘了,我可是当兵的。”陈建军得意一笑,解释道。 “我只要跟谁打过交道,就算对方化成灰我都认得。” 呃…… 舒志强脸色一沉,感觉这话怎么听都有点不得劲。 他沉声问道:“那你猜猜,我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舒董,我正想问您呢。”陈建军摇了摇头,好奇道:“您怎么打扮成这样?” 呃…… 舒志强左右看了看,沉声道:“先进去再说吧。” 陈建军哦了一声,回头看向他身后的两个老人道:“爸妈,咱们走吧。” “前面那个是舒董,是我和姐姐的老板。” 老人恍然大悟,老妇更是直接说道:“他就是至强集团的老总啊?看起来挺年轻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立刻朝他们这边看来。 至强集团的老总,在哪呢? 众人左顾右盼,看到了直奔大厅的舒志强四人。 “舒董,舒董在那呢; 大家快看呐,舒董也来看电影了!” 舒志强表情一僵,连忙拉着媳妇走进了大厅。 大厅两侧有收票的,把票给对方就可以进放映厅了。 舒志强连忙把票递了过去,却被售票员喊住。 “站住!!” 舒志强眉头一皱,疑惑道:“怎么了?” 收票员指了指他们怀里的孩子,沉声道:“两张票不够!” 呃…… 萧文韵质问道:“同志,这么大点的孩子也要收票吗?” “废话,是人看电影就得买票!!”收票员眼睛一瞪,态度很是恶劣。 舒志强看了身后的人群一眼,也没有去和收票员争论。 他再次掏出两张票,递了过去就快步走向放映厅。 后面的人也迅速交完票,冲舒志强喊了起来。 “舒董,舒董!!” “舒董,您等等我……” 一群人蜂涌般朝舒志强追去,把陈建军看呆了。 这一刻的他似乎明白,舒志强为什么要打扮成那副模样了。 电影院从大厅到放映厅有左右两条短桥走廊,进出都不会影响。 越过短桥,就直接进入了放映厅。 岚湖电影院只有一个放映厅,所以空间非常的大。 几十排座位,除了最前和最后,每排都能坐十几二十号人。 舒志强夫妻俩抱着孩子,在倒数第三排找到了舒彪夫妇和舒志萱。 舒志强松了口气,在舒彪身边坐了下来。 舒彪看了他一眼,询问道:“怎么进来的这么晚?” “碰到个熟人,聊了几句。”舒志强微微一笑,解释道。 话音刚落,一群人就从进出口蜂涌般走了进来。 舒志强瞳孔一缩,连忙俯身把头扑在座椅上, 舒彪刚想问,怎么了,就被萧文韵示意别说话。 电影院后面是非常暗的,不走近根本看不清这里有人。 偌大的投影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电影要开演了。 还在寻找舒志强身影的众人只能作罢,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