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茹去幼儿园接两个小孩放学,留在家里给他们做饭,夏熙叫了个护工帮忙照看外婆,自己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住院用的日常用品。</p>
病房里只有外婆和护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p>
“您孙女真孝顺,忙前忙后的,人还长得漂亮。”护工坐在椅子上削苹果,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阿姨,笑起来眼睛眯成缝,“看她穿得那么高档,工作应该也不错吧,真好。”</p>
病床升了起来,外婆半躺在上面,面上笑呵呵的,眼里却流露出心疼:“她是我外孙女,跟孙女也没分别。我有三个外孙女,各有各的不容易。你见到的这一个,二十几岁就撑起了整个家。我不想麻烦她,可是人老了,没办法。”</p>
“您千万别在孩子面前说这话,她照顾您是心甘情愿的,您这么说她心里该不舒服了。”</p>
有人敲门,护工把水果刀和苹果放下,起身过去开门。</p>
门外站着一位高个子的年轻男人,黑色大衣修长挺括,里头穿着西装,没系领带,仍然显得严肃、冷漠,不容侵犯,男人面容英俊,贵气十足,手上提着探望病人的礼盒。</p>
护工哪里见过这号人,被他身上的气场唬住了,张嘴打了个磕巴:“你、你找谁?”</p>
男人开腔,嗓音倒很温润,没那么有距离感:“请问姜佩珊老太太是住在这间病房吗?”</p>
老太太的视野有限,看不到门外的人,有些好奇谁会来看自己,听声音很陌生。</p>
“是的,是的。”护工连忙让开身,请他进来,通知外婆,“老太太,有客人来了。”</p>
外婆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朝外探看,脚步声渐近,徐衍风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外婆很意外,眼睛都瞪直了。</p>
徐衍风说明来意:“助理上午来医院恰巧碰见了夏熙,意外听说您在住院,我过来看看。”</p>
外婆怔怔地看着他,脑子转得慢,差点以为他和夏熙和好了,转念一想,夏熙多次在她和苏瑾茹面前说过,她和徐衍风这辈子再无可能。</p>
定定神,外婆抬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对他说:“坐吧。”</p>
护工双手接过徐衍风手里的东西去放好,问他喝不喝水。</p>
“我不喝,谢谢。”徐衍风坐下,将垂到地上的大衣下摆拎起,拢了拢,搭在腿上。</p>
外婆扫了一眼无所适从的护工,交代她:“小芳啊,你去外面坐着休息会儿,有事我叫你。”</p>
“诶。”护工舒口气,开门出去,没走远,就坐在门口左侧的公共塑料椅上。</p>
徐衍风环视一圈,没在病房里看见夏熙。</p>
外婆说:“熙熙去超市买东西了。”</p>
徐衍风抿唇淡笑,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见夏熙,她不在也好,免得在老人家面前闹得气氛尴尬:“您生了什么病,方便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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