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和刘丽娟一样，口无遮拦，嬉笑着问李恨水：“李委员，是不是你向靳晓萍丈夫周伟告密的？”</p>
程枢也微笑着看着李恨水，似乎有着和张小花同样的疑问。</p>
李恨水哑然失笑：“靳晓萍是有夫之妇，不守妇德，与人通奸，自作孽不可活，怎么扯到我头上了？我可没兴趣玩这种小伎俩。”</p>
刘丽娟不服气地说：“李委员，我认为你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也是双重标准。一个巴掌拍不响，莫善昆与靳晓萍通奸，两人都有错，怎么只怪罪靳晓萍？”</p>
李恨水辩解道：“我没说莫善昆没错呀。莫善昆以权力为工具，以晋升为诱饵，诱惑靳晓萍，两个人一个图色，一个图权，都不是什么好鸟。”</p>
刘丽娟捂着嘴笑：“李委员，说别人容易，你确定自己能做到心不动于微利之诱、目不眩于五色之惑？你如果处在更高的位子上，有漂亮的女下属主动献身于你，你仍能做到心如止水？”</p>
李恨水笑而不语。</p>
他心中腹诽：你刘丽娟诱惑我还少吗？我有没有上过你？没有！</p>
张小花说：“李委员，到你说荤段子了。”</p>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万晓雅打的。</p>
李恨水起身站起，对其他人说：“你们先说，我等会再说。”</p>
张小花笑道：“女朋友打的？还避着我们？”</p>
李恨水笑了笑，走了出去。</p>
万晓雅说话带着哭腔：“恨水，我爸爸快不行了！前几天身体状况还不错，从今天上午开始，不仅疼痛加剧，还出现呼吸衰竭、昏迷等症状，医生说，估计就在这一两天了。”</p>
“啊！”李恨水又惊又怕，他每次到江州，都抽空去看望万教授。</p>
前几次，万教授精神状况还不错，李恨水甚至乐观估计，万教授起码还能活一两年，怎么形势急转直下？</p>
万晓雅呜呜哭泣起来。</p>
李恨水安慰道：“晓雅，你爸不会有事的。我现在就启程去江州！”</p>
挂断电话。</p>
李恨水匆匆回到餐厅，对众人说：“不好意思，我的恩师处于弥留之际，我得赶往江州。”</p>
众人都很惊讶。</p>
程枢说：“李委员，你去吧，工作的事，不用担心。”</p>
李恨水向程枢投去感激的一瞥。</p>
张小花喃喃道：“李委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看他紧张的神色就知道，他对恩师有着很深的感情。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人太多了！”</p>
江州。</p>
省立医院。</p>
单人病房。</p>
时湘云和万晓雅都泪水涟涟。</p>
也许是回光返照，或许是心灵感应，李恨水刚到，之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万教授竟然醒了，而且，意识很清楚。</p>
看着这副模样，李恨水想着以前万教授对他的好，鼻子陡然一酸，泪水滚了出来。</p>
“万教授！”李恨水轻声叫道。</p>
“恨水，坐，坐。”万教授挥着瘦弱、颤抖的胳膊，示意李恨水坐在床边。</p>
李恨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p>
“恨水，我和湘云除了晓雅，几乎没有什么亲人了。”万教授说话很吃力，剧烈的咳嗽，还咳出血来。</p>
李恨水非常了解万教授和时湘云的家庭情况。</p>
时湘云是万晓雅亲妈的堂妹，在年幼的时候，父母亲就相继撒手人寰，万晓雅父母亲给予她很大的帮助。</p>
后来，万晓雅妈妈因病去世。万教授仍然坚持资助时湘云，帮助她完成学业。</p>
可能是出于崇拜和感恩心理，时湘云嫁给了年长她二十岁的万教授。</p>
两人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感情很深。</p>
但结婚这么多年，时湘云并没有生育。</p>
时湘云没有兄弟姐妹。万教授有个姐姐，但前些年就去世了。</p>
因此，万教授才说他和时湘云没有什么亲人。</p>
时湘云端了一杯温水，喂了万教授几汤匙，那神情，就像母亲喂自己的孩子。</p>
细节处显真情。</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