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脸不自觉的抽了抽，他把这些货全给收了？</p>
他们一个村的货他都要不了，更何况几个村，那得多少菌，他这酒楼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p>
苦笑道：“你也不要看我笑话了，我知道，其他地松蕈一冒出来，不止你的买卖做不成了，我得买卖也快黄了，说不得这玩意只得降价了，原先冬日里没新鲜菜的时候能卖到一贯五钱一碟子，现下五钱一碟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吃。”</p>
叹气摇头。</p>
周果道：“你也不要难过，这场面我们当初刚开始卖这个的时候不是就预料到了吗，就是皇上也不能阻止山里不长菌啊，我们能赚这么多年已经是老天爷在帮我们了。何况……”</p>
上下打量他，又打量了这个升级了的包间，“你这些年靠着这个赚的盆满钵满的，也该知足了，天底下的好事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全占了吧？那别的酒楼迟早合伙找你麻烦。”</p>
杨掌柜看了看她，不客气道：“说我赚的多，你赚的难道就少了？我赚的多少人分啊，真正落到我手里的，也就主家赏的那点，你呢，你赚的这些可是结结实实落在你自个手里的。你们家原先多穷啊，连张纸都买不起，还得拽着我送，现下什么买不起？比我富多了！！”</p>
周果摸了摸鼻子，“你赚的少，但不是得到重用了吗？你那小儿子原先只能在院外打打杂，现下不是当管事了？还有你那闺女，不是配了府里最大管事的儿子？哦，还有你孩他娘……”</p>
杨掌柜急忙伸手打断她，“好好好，你真是，怎么知道那么多我家的事啊？”</p>
周果翻白眼，“你当我想知道？这些不都是往年你自个跟我说的吗，几杯酒下肚，什么得意的事都跟我说了。”</p>
杨掌柜捂脸，半晌道：“要不你还是下去收吧？收了我多收些也成啊，要是让他们都卖到云州来，这买卖我怕是真做不成了。”</p>
周果摇头，“你刚也说了，其他地也有，又不止我们一个村，那么多村难道我都能去收？再说，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我就不信发现那菌的人跟你们没关系？”</p>
杨掌柜：“……也，也不止我们一家。”</p>
本来是想砸别人饭碗的，哪曾想搬起石头把自己的碗也给砸了。</p>
周果大方的一挥手，“没关系，我原谅你了，所以这羊蘑跟花菇你要不要？”</p>
杨掌柜点头，“要要要。”</p>
笑道：“还是跟去年一样，云州只能卖给我家是不是？”</p>
周果皮笑肉不笑，“你想的倒是美，我满山都是，你一家要是能把我那么多货都给吃了，我就是想卖给别人也没有，怎么，这满山的几十万斤货你都要？”</p>
杨掌柜连忙道：“那不能，我这抱月楼就那么大，其他地这个世道我也运不出去啊。”</p>
周果道：“那不就得了，再说这东西整个云州本来也不是独家的，春日里卖羊蘑的多的是，你还能不让这么多人跟着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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