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神

三天的假期一晃而过，导致放假的源头——何蔷薇与刘俊辰，却还活跃在同学们的口中。 在五班也是，同学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何蔷薇与刘俊辰的爱恨情仇，唏嘘感叹，短短三天，并不能让同学们遗忘这件事情。 徐灿来到学校后，就一直注意着张若的动向。张若的能力是很可怕，但是她是挖掘出小美能力的唯一一个突破口。 手指放在新买的书包上 安抚着里面四处乱窜的小美，和张若共处一室后，小美就一直这样。 明明在家里一直装死。 “乖一点。”我会找机会接近她的。 似乎感受到了徐灿的意思，小美逐渐安分下来。 徐灿继续用余光关注着张若。 抛弃自己的刘俊辰和欺凌自己的何蔷薇死在眼前，她此时却还是像往日那般，一上午了，不是玩手机就是照镜子，再不就是享受着众人的巴结。 好不容易到了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等到了午休时间，徐灿准备把张若约出教室。 才站起身，却隐隐闻到一股臭味。 “好臭！” 沈清捂着鼻子，直言道。 刚下课，班里还有许多同学来不及离开教室，此时也都闻到了这股味道。 “什么味道？” “好臭啊！从哪里传来的。”有女生受不了抱怨出声。 “像是肉腐烂的味道。”有人冷静分析。 突然有一个女生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看向张若，“若若，这股臭味好像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什么。”张若低头闻了闻身上。 “好像是耶。” 离张若近点的同学齐齐向后迈了几大步，看着张若的目光满是嫌弃。 “她做了什么啊？臭得像从泔水里捞出来一样。” 也有人笑出声来，“是穷人的穷酸味咯！” 徐灿看着这一幕，早上还小心翼翼地追捧着张若，生怕哪句话不合张若心意的同学们，现在却挣脱张若的蛊惑清醒过来，对着张若恶语相向。 张若也刚闻到了那股臭味，确实正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下一刻就听到了同学的嘲讽。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被何蔷薇嘲笑的日子，她看向周围的人，“谁！刚刚是谁说的！” “张小小，把她给我拖出去扇巴掌！” 张若像以往那般使唤着张小小，要给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可她迟迟没见张小小动手，目光望向人群中的张小小，却见她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一阵沉默过后。 “听到了吗小小？张若让你扇我巴掌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女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啊？还敢使唤张小小？” 张若还没反应过来，“张小小！你怎么还不动手，再不动手就别跟着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了。” “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大小姐的美梦还没有醒过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们都笑出声来，这个不知所谓的贫困生。 不对，不是这样的 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了？明明早上还不是这样的，自己还是那么好看，他们也都那么听话。 张若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拿起桌上的镜子。 光洁的镜子里面出现的脸，却不是她格外满意的美得惊心动魄的脸，而是另一张脸。 相较那张极美的脸，这张脸，鼻梁低矮，嘴唇形状不够优美，眼睛不够明亮有神，皮肤黯淡无光… 总而言之 没有一丝可比之处，却是完全属于张若自己的，她看了十几年的脸。 “啊！” 张若突然尖叫出声来，摔碎镜子冲出教室。 “她还知道丢脸啊。” “我要是她，就直接退学啦。” 身后同学刻薄的话语传来，张若冲出教室的身影狼狈不堪。 徐灿瞅准时机，掏出小美，跟着张若出了教室。 追了没多久，沈清也跟了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什么都不用说。 张若直接跑到了教学楼的天台。徐灿和沈清追上去的时候，看到身着红裙的她跪坐在地上，把脸埋在双手中，肩膀一抽一抽。 两人停下脚步，徐灿怀里的小美更激动了，哈喇子不断地流，张开红艳艳的嘴巴挣扎起来。 徐灿还是按着小美，而沈清慢慢走上前去。 “你没事吧，他们只是…有时候说话难听了点。” 沈清距离张若没几步距离了，徐灿向张若靠近了一点后又停下来，再接近，他就按不住小美了。 “你们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不，我们……哇！”沈清话刚开了个头，就被骤然抬起头来怨毒看着他的张若惊吓到。 他甚至被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张若此时的模样实在吓人。 只是从教室跑到天台的短短一段时间，她的脸就极速衰老下来，脸皮耷拉着，生出了老年斑，竟是变成了七八十岁老妪的面孔。 徐灿发现，她裸露在外的光滑肌肤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老人的皮肤靠近。 徐灿把沈清拉到身后，怀中的小美看着张若虎视眈眈。 张若此时却是不再理会这两人一娃娃。她像个老婆婆一样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看着蔚蓝无云的天空。 “为什么？”徐灿听到她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事情不是还没落定吗？！” “她在跟那个人说话。”沈清禁不住喃喃。 可这里不是落日广场，是学校天台，现在也不是午夜十二点，更没有人对黑斗篷有所求。 那个人会出现吗？ 徐灿心想。 她\/他会来吗？这是不是在她\/他的预料之中。 一阵狂风大作，熟悉的白色屏障覆盖了整个天台，伴随着乌鸦不祥的叫声，一道身影从虚到实，出现在半空中，一只毛发乌黑发亮的乌鸦停在其肩上。 “你叫我？” 没有辜负张若的期盼，黑斗篷出现了。 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张若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认为这是将她从底层拉上来的神明。 第二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张若怨毒又恐惧地看着黑斗篷。 这是来收割她性命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