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星楠第一次收到鳞青的求救信号,什么人能让他发出这样的讯号。 感受到星楠的不自在,裴闻炀握紧他的手,“怎么了?” 星楠迅速往屋外跑去。 “星楠!”裴闻炀追了出去,他跟到星楠前面,“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星楠有些恍惚,这些年他太过习惯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像是在做梦一样。 “鳞青出事了,回来再告诉你。”说完星楠加快步伐跑开。 裴闻炀当即拨通了一通电话出去,“曹赫,让苏樱派人看着你嫂子。” “是。” 裴闻炀:“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裴闻炀给星楠发了一条消息:注意安全,万事有我。 叮咚—— 星楠:好。 — 星楠一路追寻着鳞青的求助信息,最后再一条河流感知到气息消散。 是从白杀区流淌出来的那条污水河下流,再往前,便会与海汇合。 星楠看见了河面泛出的血水,速度更快了些,“鳞青……鳞青……!” “嘭!” 星楠走到污水河边一头扎入河水当中!落水之后星楠的双腿化作鱼尾,速度快的视线捕捉不到。 鳞青……为什么会伤的那么严重…… 星楠顺着血腥味在游了几分钟后抓住了已经虚弱的晕死过去的鳞青! 这里的水源不干净,不能久留,得快点上岸,星楠没想其他的,而是拖着鳞青快速往岸边游去。 将人带上岸,星楠才看青鳞青身上的伤,胸膛有一道巨大的贯穿伤,颈脖手腕被鲜血染红,让人触目惊心! “鳞青哥哥……鳞青哥哥!” 星楠想让自己保持冷静,所有人都在教他怎么做好新主,要立规矩,要杀伐果断,要行事冷静,可他遇到这种在他认知之外的事情还是会心慌无措。 星楠抓住鳞青手腕,用精神力止住了鳞青身上的血。 要去医院将贯穿伤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才行。 鳞青受了伤,腿上的鱼鳞已经长了出来,包括胸膛脸颊,一眼便知道是一条人鱼。 人类的医院怎么可能接收一条人鱼。 怎么办…… 怎么办…… 裴闻炀……星楠脑海中浮现裴闻炀的话。 星楠猛地掏出通讯器,给裴闻炀打了一通电话。 裴闻炀秒接。“星楠。” “裴闻炀!能不能找到能接收人鱼的医院?我朋友伤的很重,我怕强行取他心口的东西对他造成二次创伤,你帮帮我。”星楠急切道。 裴闻炀那边犹豫了须臾,这件事情看起来小,却能牵扯出来太多东西。 “是不是不行?”星楠问。 “不是。” 裴闻炀:“目前没有人类医院敢接诊人鱼,现在人鱼频繁伤人,大家认知单一,防控局的医务救援人鱼,会引起群众不满,会更严重。” 星楠的心凉了一半,裴闻炀继续道:“不要着急,你在哪?” “一…一条河边……”星楠进入污染水短短几分钟,手上便起了大片红疹,那股痛苦是绵延也是脆弱的,“这里的水源不干净。” 鳞青不知道在这里飘了多久,如果和白羽溪一样染上病,可怎么办。 “楠楠,你别想太多,有办法的。”裴闻炀没有挂电话,星楠听到了嘶吼的声音,是人鱼有杀戮的时候特殊的吼叫声。 “你那边出事了吗?”星楠猛地站起。 “我让苏樱去接你。”裴闻炀没否认,话毕便是一声枪响。 “裴闻炀……”只能听见声音星楠的心脏悬着,不自觉地叫了裴闻炀的名字。 “嗯。” “待会见。” 裴闻炀停顿了须臾,“好。” 星楠用力将鳞青从地上抱起,脑海里全是怎么救他。 几分钟后苏樱开着车到达星楠面前,女人气质冷酷大方,穿着防控局的作战服,腰间别着两把枪。 “星楠,终于见到你了。”苏子莱说话也十分有力,精神气很足,“和想象中一样好看。” 星楠看向鳞青,神色有些担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友好的看待人鱼。 苏子莱好似看出了什么,“我知道他是人鱼,不必担心,我不效忠于联盟局。” “能找到医生吗?”星楠担忧地问。 苏子莱走到星楠前,将鳞青扶上了车,看着星楠一脸焦急的模样,苏子莱笑了笑,“别担心。” 星楠跟着苏子莱上车,没有人敢给人鱼医治,这是注定的事,星楠的办法有风险,如果真的走投无路,他也不会让鳞青出事。 “我也不想你们为难,没有办法我可以自己想办法。”星楠开口道。 苏子莱车速加快,“确实很难找到愿意医治人鱼的人,我和裴指挥一致选出的人选已经联系上了,他同意为你朋友治疗。” “是……”星楠疑惑地声音拖着尾巴。 “陆淮年。” 苏子莱单手打着方向盘,“他学过人鱼救治方面,很有针对性。” “陆先生和裴指挥一样,从没将人鱼当作敌人。” 星楠十分诧异。 他完全没想到这还能和陆淮年扯上关系,但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他知道自己答应救治一条人鱼,知道是救谁吗?” “陆先生认识很多人鱼吗?”苏子莱疑惑道。 “受伤的人……可能是他的心上人。”星楠手攥紧。 苏子莱方向侧弯了些,稍顿道:“如果需要手术,我相信陆先生不会出差错,他在手术台上不会被情绪影响。” 星楠这才安心下来,苏子莱将车开到道是陆淮年的私人实验室,陆淮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星楠离他越来越近,陆淮年总觉得星楠扶着的人眼熟,直到走近了,他才确认,星楠扶着的人是鳞青。 陆淮年原本轻松惬意的心境瞬间被震得四分五裂。 “鳞青……” “鳞青……怎么是鳞青!?”陆淮年飞快上前接住鳞青,肉眼可见的担忧。 心被揪着不断撕扯,“他怎么了?” “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陆淮年心疼的手都在抖,尽管他和鳞青才认识没多久,但看见他这副模样,揪心的滋味像是在重复而不是第一次感知。 “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苏子莱见陆淮年的状态也开始担忧起来,“陆先生,可能需要手术,您现在……能行吗?” 星楠拍了拍陆淮年手臂,“陆哥,,你…不要勉强。” “不会有事,我可以,我可以。”陆淮年的话十分笃定,现在除了他,整个泊海都不可能再找到医生。 “我可以。”陆淮年俯身直接将晕过去的鳞青打横抱起往无菌室跑去! “啪嗒……” 忽然间,跑动幅度太颠簸,一个物品啪嗒一声从鳞青身上掉落到了地上! 陆淮年垂下目光看去,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块水晶封层的照片。 确切的说是一张合照,他和鳞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