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家主，原谅我问一个很冒昧的问题。”源稚生长吸一口气，“你们对黑道的历史了解得比我详细，政宗先生他……在关东支部的管理上是否存在一些不正常的地方呢，或者说，从家族抽调过去的年轻人，跟以前对比会不会有所变化。”</p>
“大家长……”宫本志雄惊愕地问：“你怀疑政宗先生？”</p>
“关东支部自建立以来就由大家长直接管辖。能让一整个支部叛变，近百人的团体，这显然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犬山贺认为源稚生的怀疑有一定道理，“人的变化……硬要说，关东支部所容纳的其实大部分都是家族里最有野心的那批年轻人。”</p>
“但培养这样一批人马……政宗先生没有这样做的理由。”他又这样补充了一句，</p>
关东支部的问题，第一次不那么明显，第二次就很难不引人怀疑。</p>
明智阿须矢在死前曾嘶吼着本家的家伙都是混蛋，自诩正义的伪君子。</p>
说出这样的话，跟本家的教导全然相违背。</p>
一个人违背或许还算正常，但叛变的是整个关东支部。</p>
龙马弦一郎的话只是钥匙，打开了源稚生不愿触碰的锁。</p>
也推开了一扇，家主们不敢去推开的门。</p>
“我也知道没有理由，但我说了，一视同仁。”源稚生大义凛然，“我现在是大家长，我比谁都希望政宗先生没有做一些有损家族的事情。然而事实告诉我，这次计划，东京方面做得很成功。最开始我可能会怀疑，是否是你们之中的某位将计就计，但动手的是关东支部。关东支部的傲气，连本家都让他们觉得屈才。报复也好，为了力量也罢，北海道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战场。但他们没有来。”</p>
“这能说明什么？”宫本志雄问。</p>
“说明关东支部并非临时叛变到猛鬼众，他们从最初就是安插在蛇岐八家的鬼。他们身上的傲气是作为鬼的傲气，不是传承自本家。他们恨本家不是本家对他们不好，而是生来就恨。”源稚生说：“我接手过关东支部很长一段时间，我自认临时性的起意，瞒不住我的眼睛。”</p>
“关东支部就是刀，如十二位队长的代号一样，他们是无往不利的古刀。能震慑刀的，只有持刀的人。他们叛变的事实说明我不是，而猛鬼众不可能不留痕迹培养近百号忠诚的鬼。我们抓的那个人，不仅能清楚我们的动向，还有能耐培养这样一支队伍。”</p>
“是明智阿须矢么？但他死了，事情应该就此结束的。”</p>
韩秋虽然站在门外，但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p>
几堵墙的距离根本不算回事，镰鼬会送回答案。</p>
他现在是真的又想骂源稚生，又想夸源稚生。</p>
本着君子之风，韩秋是不打算偷听源稚生审问家主们的，毕竟不体面。</p>
但连着三位家主都没什么反应，韩秋不得不急。</p>
这一听，傻了。</p>
什么瞒不住你的眼睛，你早做什么去了？</p>
当初你不是特别信任关东支部吗？连多摩川地区的事情都交给关东支部处理。</p>
让贼来处理贼，差点送命。</p>
那个时候不往深了挖，现在说瞒不过你的眼睛。</p>
不过韩秋也理解，连续两天的审问，源稚生或多或少有了一定的答案。</p>
所有人都在极力配合，答案在不断地往那扇门推。</p>
迟早的事情，大概聪明点的家主早就盘出问题来了，但源稚生一直拒绝从关东支部开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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