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哨所是按照地形建造的,规模、设施条件都不相同,驻扎的兵力也不一样。 大多数哨都是建在山巅之上,建设难度大,受条件所限,规模都很小,只能作为分哨所。 分哨所里驻扎的通常只有一个班的兵力,最大的主官就是排长。 而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建造的哨所规模就很大,条件更好,属于主哨所。 主哨所的功能除了巡逻值守边防线,更主要的是物资中转,指挥和联络分哨所。 营连级主官当然会住在条件和设施更好的主哨所里,这里就成为临时连部或是营部。 之所以称之为临时,是因为边防营连会定期轮换,轮换到那个营连,就是那个营连的临时指挥所。 团级主官当然不会去一线哨所中值岗,因此边防线上,不存在临时团部。 石全二人根据布防图的标注,沿着边防线飞纵,搜查每一个哨所。 31号、30号、29号哨所都是分哨所,没搜查到有潜伏者。 28号是一处主哨所,驻扎着二营三连的连部,里面有一个排的兵力。 此时已是清晨5点,朝阳爬上了山岗,霞光映红了天际,整座边防哨所映衬在晨光之中。 战士们大多已经起床,在洗漱和整理内务。 有两名战士脱去染霜的衣服,钻进温暖的被窝,一看就知,是值完夜岗,回来补觉的。 也有三人特殊,依然在酣睡之中,确切地说是烂醉如泥。 从房间内的空酒瓶子来看,这三人都没少喝。 三人全都光着膀子,没穿军服,无法得知是什么职务。 但是,敢于在哨所内酗酒,居住的条件最好,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个房间是三连长的寝室。 也就是说,三人当中,有一人就是三连长。 部队主官带头违反军纪,石全和宋前程并没有怒意,而是互望一眼,会心地笑了。 二人从树梢上跃到地面,并肩向哨所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 值守的哨兵,突然间看到有两人走来,慌忙举枪询问。 “特战队前来挑选特战队员。” 石全大声回应,掏出军官证展示给哨兵。 “特战队!” 两名哨兵深感惊讶,同时也现出兴奋之色。 看来他边防哨所已经得到了通知,只是没想到,挑选特战队员的首长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一名哨兵跑步上前,敬礼问候:“首长好!” 石全二人回敬一礼,并将军官证递给哨兵。 哨兵展开军官证仔细观看,待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立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呆立了一会儿,哨兵转身就往哨所里跑,手举着军官证,口中疯狂地呼喊着: “大家快出来呀!小总教官来啦!” 他这一声呼喊,传播出很远。 哨所内原本仅有轻微的洗漱声,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随后就是“叮叮当当”,“乒乒乓乓”一阵的慌乱声音。 洗漱中的战士们扔下手中的脸盆、牙缸和牙刷,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向外跑。 刚刚钻入被窝的两名战士,也是匆忙起身,迅速穿上衣服,跑出房间。 只有醉酒的三人,依然在酣睡之中。 石全二人在另外一名哨兵的热情引领下,走进了28号边防哨所。 闻讯跑出来的战士们自觉地在小操场上列队,有许多人还在整理军容风纪。 战士们想用最佳的精神风貌,欢迎特战队小总教官的到来。 他们都怀着满腔期待,期盼能被选进特战队,为自己的军旅生涯添加一笔浓墨重彩。 一名中尉笑容满面,快步迎上前来,立正敬礼:“欢迎小总教官!” 随后双手递还了石全的军官证。 石全接过军官证,还了一礼,并询问此人的身份。 “你好!你是?” “报告小总教官,我是边防团二营三连指导员,我叫张志豪。” “张指导员你好,你们连长呢?” 石全这是明知故问,当然也是要得到确认。 “这个他那个” 提到连长易戎,张指导员立时支支吾吾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他当然知道连长已经喝醉,不肯说出来,是想替连长掩饰。 只不过,小总教官来的太突然,更没想到上来就找连长。 连长酗酒,违反军纪,他这个指导员负有相应的责任。 然而,他有意袒护连长并非是因为怕担责任,而是二人的关系很好,战友情谊很深。 连长易戎是全营最优秀的连长,能力出众,军事素质过硬,为人和善,性情耿直,从不争功,爱护下属,深受战士们的拥戴。 可是,人无完人,连长其他方面挑不出任何毛病,唯一的问题就是贪杯,并且常常醉酒。 他十分珍惜能与连长搭班子,自然不希望连长因酗酒受到处分。 他曾多次规劝连长,改掉贪杯的毛病,然而,毫无效果。 边防哨所,天高皇帝远,环境非常艰苦,基本上很少有上级首长过来。 当然,连长贪杯,营长和团首长都知道,没人过问,属于默许。 只要是没人向上级机关举报,连长酗酒就不算个事。 可万万没想到,小总教官今日这么早就突然到来,连长酒醉还没醒来,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 不知道小总教官会如何处理,要是追究起来,报送军分区,那就是个事,连长和他都要受到处分。 张指导员不知如何解释,宋前程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去把你们连长弄出来!” 这个独臂的人,不知是何身份,但跟随小总教官,说话就代表首长的命令,不得不执行。 无法避免就与连长一同面对吧! 张指导员冲身后一名战士说道:“五班长,带人去把连长他们抬出来。” “是!” 五班长带领几名战士跑进连长的房间,两名战士架着一人,将连长三人带到近前。 这么一番折腾,有两人醒来,醉眼朦胧地看向石全二人。 张指导员连忙走到其中一人身边,厉声喝道: “连长,赶紧向小总教官敬礼!” “小总教官是谁呀,我,我不认识,为,为什么要” 连长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舌头坚硬地说着。 然而,话说了一半,他就惊醒过来,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立时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