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琪所支援的战场只是目前鲁尔纳城周边硝烟的其中之一。 其他地方没有了西都的支援,所面临的是意料之中的溃败。 这其中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周边城镇的联军花大价钱雇佣来的这些佣兵在战斗力上非常可靠,但同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在汉弗莱爵士被刺杀的消息传开后导致的人心不稳。 汉弗莱爵士只有一位夫人和一位女儿,同时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家族,汉弗莱家族中并没有他的同辈。 这就导致这名鲁尔纳城新上任两年不到的城主被刺杀后,这座城池陷入了前任城主失踪后同样的情况,也就是权力中心暂时处于一片真空。 士兵们不明白自己这一场仗打得有什么意义,因为就算打赢了,等脑袋顶上换了主人,那这里拼死拼活换来的功绩也是白搭。 他们其中有大多数都是在前一任城主死后,投靠到汉弗莱爵士门下的,对这种事情自然是有经验。 也是因此,联军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便一路长驱直入,打到了鲁尔纳城下。 这座古城的城墙已经有数百年没有遭遇过像样的战争,墙壁上布满了被雨水和各种恶劣天气侵蚀后的斑驳痕迹。 总数超过三万人的联军聚集在鲁尔纳城外,各色色彩鲜艳的战旗上是各位贵族领主的徽记,而聚集在旗下的士兵穿着各式各样的盔甲,手持着不同的武器,形成了一片混乱的人海。 各位贵族领主都在指挥自己的军队,没有统一的调度和指挥,有的领主正在听着乐师的演奏,等待城里的人自己开门投降; 有的则已经命令部下开始原地制造和组装攻城器械,想要自己的部队第一个冲入鲁尔纳城中心的城堡之中,并且警惕着其他领主的动向; 还有的只是在远处观望,等待别人先发起攻击。 他们只是因为想要达成的目标相似而聚集在这里,但并不代表这些领主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清楚,面包就这么大,能分到最大的那一块的只有一个人。 “哈,看他们那副连头都不敢露的样子!” 雷蒙德爵士骑在自己的披甲兽背上,借着这头巨兽高耸的背部,如同俯视一般地看向城墙,然后又扫过环绕在鲁尔纳城正门前的那些旗帜。 “贝特朗爵士呢,我怎么没看到他的旗帜,莫非他被那些技巧拙劣的乌合之众缠住了?” 他如同自言自语一般的嘲笑着还没到场的领主,如果将此时的情况比喻成一场赛跑,他无疑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 而造就现在这个情况的,自然就是他在这半年来花重金打造的一支包括半人马、施法者,治疗者和骑士共同组成的部队。 而且与周围那些只知道撒币把人招过来的乡下小贵族不同,他手下的佣兵专门与他引以为豪的骑士团在一起进行了严格的训练,甚至能保持从他的城堡打到这里,还没有乱成一团。 像是周围那些自称为贵族的乡巴佬,能保证自己的队伍没有走丢,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在雷蒙德爵士眼里,周围这些贵族的士兵看着数量挺多,但也不过都是些用于填满城墙脚的垫脚石而已,他最终会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赢家。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城里的乡巴佬还没有出来投降?” 雷蒙德爵士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城墙,这场围城战在他看来根本毫无意义,他早已经通过自己的密探得到了消息,城里的守军有八成都已经派出来阻击联军,现在剩下的都是些可能铠甲都穿不齐的老弱病残,根本没有守城的能力。 不如就早点开城投降,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先扎营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一阵喧哗,于是顺势往城墙上面看去。 就见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女骑士正站在城墙之上,朝着下面眺望着。 “怎么,终于打算要开城投降了吗?” 雷蒙德爵士坐直了身子,准备以一个最傲然的姿态等待他们的反应。 紧接着,就见那名女骑士突然举起了一只手——密密麻麻穿着怪异盔甲的士兵突然从城垛下面冒出来,将手中的类似长矛的武器对准了他们。 随后,她的手重重挥下。 在城下士兵惊恐的目光中,数不清的火球如暴雨般砸下,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将那些领主部队的嘈杂喧闹声覆盖。 他们直到被火焰烧尽的前一刻也没想明白,这支恐怖的军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仅有少部分人想起了一个传说——传说在那位已死的汉弗莱爵士背后,是销声匿迹三百年的魔王大人,他掌握着从地狱中归来的军队,要向这个篡夺了他王权的世界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