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逐渐变冷,鲁尔纳城的气氛也像是进入了寒冬。 罗德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来过这里了,此时再站在城里的街道上,氛围与上次来也有了极大的不同。 随着城内及附近领地贵族间的冲突愈发尖锐,而又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城主出来镇住场面,鲁尔纳这个有千年历史的城市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城中的守军分别被不同的贵族势力收买,在他们盔甲上原本的鲁尔纳徽章旁边,又加上了一块区域用于佩戴所属贵族的纹章,不同的贵族借助这些守军的帮助,将城市划分为了几个不同的区域。 每个区域的边缘都设置了木制的围墙和拒马,他们甚至直接在城区内搭建起了哨站和了望塔,用于检查各个穿行于不同区域内的平民是否会是其他人的密探。 至于那些士兵……他们原本就是些流氓无赖,只不过是挂上了领主和贵族的纹章,穿上了看起来光鲜亮丽的盔甲,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此时鲁尔纳城内情形大乱,这些无赖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宝贵的机会,凡是站在街上的人都少不了被他们勒索,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直接敲开平民的大门,以搜查敌对密探的名义大行龌龊之事。 虽然还有少部分贵族还遵守着古老的贵族守则,用各种规矩和制度在约束着手下的士兵,但这些仅限于他们一手培养出来的私兵——这种时候能给钱的到处都是,若是惹得他们不高兴了,这些城里的守军随时都可以转投他人。 各个闻着味来的独狼和佣兵团更是将这城中的混乱局势再添了一把火,如果说那些平民出生的守军对这座城市还保有最后一丝感情的话,佣兵们的形式就要更加肆无忌惮了,特别是在一些此时还没有老老实实接受“庇护”的区域,那儿已经成为了找工作的佣兵们鱼龙混杂的场所,谋杀和欺骗以及更多原本该被吊死的犯罪在那里随处可见。 在这种情形之下,城内的平民们自然只能尽量躲在家中,祈祷自己不会是下一个被找上门的倒霉蛋。 罗德手里有汉弗莱爵士的通行证,在城内绝大部分能畅通无阻,一般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上来找麻烦,但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和偶尔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经过的守军,鲁尔纳城的混乱情况还是有些超过了想象。 原本预料中应该经过一定的政治斗争之后,贵族们就会推举出新的城主,鲁尔纳城继续走经历了几千年的老路,却没想到城中这几方贵族这次都这么头铁,甚至不惜寻求外人帮助,从附近的其他城手中要来了大量的援助……当然,这些援助想来都不会是免费的,在城中事端平息之后,必然需要加倍奉还。 这对罗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发战争财归发战争财,但更重要的是鲁尔纳城是西都对外的第一道门户,这里成了谁给钱都能上的公交车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或者说,就算这里真成了公交车,罗德也必须是收钱的那一个。 现在如果要立即解决城里的争端其实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猎犬部队能够轻松出入鲁尔纳城任何一个贵族的庄园和城堡,只要罗德愿意,三天之内鲁尔纳城所有的贵族都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 问题是如果这样的话,这座城要怎么办? 罗德手里的人手还远远不够控制这座人口超过二十万的城市,贵族间的制衡是保持现如今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崩溃,受难的是城内的二十万平民,在罗德用武力控制住所有人之前,会有更多的流血事件发生。 他对此当然是有些布置,之前让瓦奥莱特和荒漠村的村民们到城里来也是布置之一,不过谁也不能保证计划一定会顺利实施。 必定会成功的那不叫计划,那叫开挂。 “对了,艾琳跑哪儿去了?” 在路中间吹了会儿冷风,罗德突然想起和他们一起过来的艾琳一转眼就不见了。 蒂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鲁尔纳城内某个中立酒馆。 一名有着白色短发的中年男人站在酒馆前,伸手拦下了面前的人。 “小孩子不能进。”他沉声说道。 “我不进去。” 灰白头发的半精灵笑了下。 “我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