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生灭

“小伍哥，不是吧，你也几百岁的人了，这点玩笑都开不了。”秦生见小伍哥真的追了过来，便打趣道。 小伍哥也不恼：“谁和你开玩笑，今晚我就住这儿了。” “那随便你。” 秦生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去敲了虎子和胖子的门，结果不出预料的没有人在，秦生心想道： “人没回来，也没人来找我，那应该没事。” 只是秦生在打开自己房门，正准备进去的时候停下了，他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伍哥说道： “你干什么？” 小伍哥道：“我说了我今晚住这儿了。” 秦生道：“住这儿你不会自己去开间房，跟着我干什么。” 小伍哥佯怒道：“小子，不是这么过河拆桥吧，我这至少对你也有解惑之恩吧，你就是这样对恩人的。” 秦生道：“谁让你解惑的，你不解还好，越解我的惑越多。” 说完便进屋关上了门，徒留小伍哥一人在门外生闷气： “哼，我是跟定你了。” 小伍哥和秦生就见过两次，但这秦生给他的感觉一次比一次震撼， “我都被追到这儿了，难道是故意把我赶到他身边来的？不管了，先在这小子身边避避风头再说。” 秦生也不是不想让小伍哥住，而是他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能不能感悟到时间线，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开了，如果能成功，那便是能得到很多无从得知的答案。 秦生盘腿坐在床上，有了入定的经验，便能很快的进入状态。 又过去了很久，秦生睁开双眼，一切毫无进展，就连第一次内观的状态也没有出现。 ‘这入定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 秦生在脑海中反问自己， ‘虎子说他在内观之时总是不知不觉间睡着，那这入定就算达不到内观和悟时间的程度，养神总算是没错的吧。’ 秦生接着闭上了双眼，没过一会儿，但秦生却仿佛过了很久一般无奈的睁开了双眼， ‘怎么才几分钟时间 这心思沉下去后还真是没了正常的时间的概念 或许是因为没有了参照，完全沉浸在脑海中的原因吧。’ 秦生有些急了，‘不生一念，怎么可能做到，我为了感悟时间而让自己什么都不想，这这前后矛盾的话，如果不是这家伙说出来，我是坚决不会信的。’ 什么时间，什么宇宙，这些虚无缥缈的想法秦生暂时通通的抛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嗯？这是哪里？难道我睡着了？这是在梦中？” 昏昏沉沉的意识再次归来，秦生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秦生举目四望真的是什么也没有， 甚至是光，但很诡异的便是他就是能感觉到这没有光的地方一片苍白， 并且脚下似乎有着一条路，而当你望去之时什么也没有，但你就是能确定这里就是有一条路， 你什么都不用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就行了。 “难道这就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看来真的是中了小伍哥的毒，连做个梦都这么诡异。” 既然是梦，那便无所谓了，既然有路，那便走就是了。 在这片苍白的空间之中，秦生仿佛已经走了许久许久，但又感觉自己还是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参照，越走心情便越烦躁，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秦生用力奔跑了起来，跑着跑着秦生才发现原来不用跑，直接向前飞起来，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种感觉，如果能有一个旁观者，或许此时看到秦生就在一个点上并没有移动， 但这一切都是假象，不知是秦生感觉上的假象，还是旁观者可能产生的假象。 秦生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一路狂奔，那便是身下这条路一直在他的感知之中， 而此刻如果你再旁观就会发现他真的开始动了，因为真的是在飞奔的秦生突然从这一点消失，然后同时在远处的另一点凭空出现， 这是如何发生的秦生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感知到远方，然后便出现在了远方， 如此跳跃的极限便是感知力所及之处，原来一个念头就可以到达， 接着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往复着向前移动， 当假想中的旁观者觉得秦生在向前移动的时候，秦生反而觉得自己身体好像没有动般，只有那一个接着一个的念头向前飞奔。 由于如此跳跃的念头运用越来越熟练，你甚至可以看到前一个秦生的残影还未消散，下一个秦生便已经又跳跃到下一个点上去了， 秦生也一股狠劲勃发，他不信到不了此处的尽头， 一个接着一个的残影仿佛串成了一条线，就在一个残影即将消散之际，秦生已不知向前完成了多少次的跳跃了， 并且此处仿佛真的没有尽头，或者你的终点并不是要到这里的尽头。 秦生突然停下了，不是他不想继续向前，而是他已然生不出继续向前的念头， 一股恐怖至极的念头向他袭来，此生从未有过的惧怕感让他茫然的望着前方， 身后的残影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散，当最后一个残影消散之际，秦生眼前凭空生出了一个气泡， 说是气泡的原因只是感觉上像一个气泡，无法用文字形容而命名为气泡。 气泡很小，只能凭感觉感知到他的存在，接着气泡迅速的膨胀，明明已经膨胀到无边无际般庞大，但你还是看不到，还是只能凭感觉感知到， 接着感知中的气泡似乎开始有些轻微的抖动，秦生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跟着颤抖，抖动越来越厉害，秦生像是被这场景吓得有些发狂， “不要！” 随着这一声大喊，秦生已经向后坐倒，双腿还在不停的往后蹬踏，气泡破裂了，就像从没有产生过， 秦生表情狰狞，脸上青筋暴起，没有缘由。 而此时在不知名地的一女孩也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虚弱的坐倒在地，脸色白皙。 这整个目力所及之地仿佛都在随着她的虚弱而变得颓败起来，她便是在秦生无意内观之时和秦生心生感应的那位天真烂漫的女孩， “这么快吗？” 女孩有些无力的念叨了一句，此刻的她和上次的形象一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而这如仙境般的空间也颤抖起来，整个空间上空乌云密布，而空间中所有的不论是花草树木还是任何的物质都似是有些惧怕的求饶起来， “哼” 女孩一出声，整个空间便瑟瑟发抖，女孩抬头双眼似望穿了时空， 而此时在另一不知名地的光头似乎莫名的吓的不轻，反复的在空间中辗转腾挪，狼狈不堪，最后见避无可避，反而宝相庄严的立定当场，大呼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接着便是很诡异的原地跪拜起来，那表情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此时这光头的光头如被大雨淋过一般。 女孩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闭目思考片刻，无奈的叹息一声，右手凭空一划，整个空间便又欢快起来。 秦生对着前方不停的仿佛失去理智一般的大喊大叫，而他前方生成的气泡也越来越多，破裂的也越来越多， 这一生一灭之间，秦生更加的疯狂， 他不停的想要向着前方狂奔过去，可却已经向前无法移动分毫，秦生抡起双拳不停的凭空向着前方击打，不过毫无用处， 这些气泡该生的还是在生，该灭的依然在灭， 似乎是用尽了力气，秦生无助的跪倒在了原地，抬头看着前方，其实虚空中本无一物， 只是在他的感知中的一切都让他那般惧怕，他讨厌这种感觉，他尽了自己的全力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这种感觉丝毫不曾减弱，挣扎过后人便变得有些木讷， 秦生茫然的望着前方虚空，在早已数不清的气泡之中，突然有一个气泡的出现让秦生感到亲切， 秦生木讷的脸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随着气泡的膨胀秦生的心情不由自主的顿感喜悦， 而这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秦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便开始有些紧张，而越变越大的气泡随着秦生的紧张也开始变得如其他气泡一般变得不稳定起来， 秦生又疯狂了，这次比之先前更能感受到他发自内心的颤栗， “啊” 秦生大吼起来，整个空间这次都似乎是受到了秦生的影响，伴随他抡起的双拳开始有些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来为什么” 秦生不停的大声喊道，终于气泡将要破裂，而就在这气泡将破未破之时，盘腿坐于床上的秦生猛地睁开了双眼， 秦生的双眼却变得如同整个虚空一般煞白，秦生胸口剧烈的起伏，猛的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接着他双眼的煞白之色渐渐的褪去，疲惫的眼皮挣扎了两下又缓缓的闭了下去，这次秦生是真正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