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杀红眼

鸡哥站在店门口浑然不知其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的耀阳，就这时候了这位还在想着别人， 鸡哥忍不住自言自语：“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你看看这些你一直维护的人，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可曾有一人过来扶了你一把， 没有，他们只会远远的躲开你，他们怕你连累他们，这么简单的问题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你怎么就非要挡住别人的财路呢。” 耀阳哥最后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上，鸡哥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感觉， 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与兴奋，反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丝诀别，但到底是与什么诀别，鸡哥不知道， 他只能继续自言自语道：“哈哈哈死了好哈哈好啊，死了就什么都一了百了，好啊。” 耀阳说完了话，便僵在了秦生怀中，双眼圆睁，手依然死死的抓着秦生的衣角， 秦生双手早已握成了拳，此时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秦生还是说不出话来， ‘耀阳就这样走了吗？’ 秦生心中问了自己一句，接着便感到心上如同有把尖刀在反复的来回穿插， 这股锥心的疼痛让他一时不知所措，不过只一转瞬的时间，秦生便平复了心情，只是秦生此时的双眼已经开始翻红，他轻轻的帮耀阳闭上了双眼，背对着李虎说道： “虎子，耀阳走了。” 接着秦生抱起了耀阳， “我送他去九爷那里。” 声音是如此的平淡，仿佛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恍惚间没人看清楚秦生怎么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似乎都慌张了起来，这些慌张反而让人忽略了秦生的消失， 而那些认识或者说知道耀阳的人都开始互相窃窃私语起来， “耀阳死了，耀阳真的死了。” 就像是自己还不确定这个亲眼见到的事实，还需要和身边的人再次确认一般，人群开始乱了，因为认识耀阳的人都知道，耀阳死了对于老城将意味着什么。 李虎双眼早已被泪水淹没， 他还是不相信人怎么就死了呢，昨天还在一起喝酒，怎么可能就这样没了，李虎只感觉胸闷无比， 看着秦生抱走了耀阳，听着老大说耀阳走了，耀阳真的就这样走了， “啊” 李虎忍受不住胸中这口闷气，仰天长啸起来，这时鸡哥的人依然成群的追了过来， 但却被李虎这声咆哮止住了上前的脚步，李虎转身看着这群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今天一个也别想离开。” 正在品茶的九爷今日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耀阳” 院中这一声叫喊惊动了九爷，九爷拿在手中的茶杯也恍神间掉在了地上，九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门边，就看见秦生抱着耀阳， 梅姐正惊慌的摇动着耀阳的衣领，看着满身是血的耀阳，九爷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秦生将满身是血的耀阳带到了自己这里，那 九爷颤巍巍的走向了耀阳，他从秦生手上接过了耀阳，在梅姐的搀扶下走入了厅内。 正在这时从旁边的屋顶突然一道人影闪出，转眼便俯冲向了秦生， “我等你们很久了。” 秦生转身同样的递出了一拳，没有任何的花哨，空中双拳相遇，声音显得相当的沉闷， 而来人便是刚才在鸡哥身边离开的两人，他们也很吃惊秦生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速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所以这人选择了偷袭，而在和秦生双拳相遇的刹那，他便感到不妙，太强了，这时已经顾不得其他，只能大喊一声： “快退开。” 不过为时已晚，另一位在秦生手上吃过亏的人已经从另外一个角度闪出准备给秦生致命一击， 秦生这向空中递出的一拳早已超出了俯冲而下之人的预计，此时整个人都被这拳硬生生的逼退， 还在空中的他就看到秦生左手已经稳稳接住了另一位袭来的拳头， “去死吧。” 秦生平静的说道，被抓住拳头的这人心中早已恐惧到了极点，因为他无论怎样使劲都收不回这只被秦生死死抓住的手，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生的右拳一拳又一拳的落在自己的胸口，两拳过后他已经没有了意识， 只是麻木的感到有拳头正不停的落在自己的胸口，而被击退的那位在撞到了背后的房檐后终于落地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接着便不顾一切的冲向了秦生， “来的正好。” 说完秦生便势大力沉的一拳击出，这一拳落下，此人的整个胸口都很诡异的凹陷了下去， ‘砰’的一声，似乎整个胸口都被这一拳击穿，这一切都说明这个人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秦生转头望着冲来的这人，似乎是已经等不及了， “还真是够慢的。” 秦生同样的向着他冲了过去。 秦生一直选择和对方硬碰硬，而对方却在看到同伴死亡后心生了退意，他在一直有意的闪避秦生， 奈何秦生似乎速度上更胜一筹，经常是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和秦生硬碰硬， 而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秦生完全就是单纯的身体强度达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丝毫感觉不到一丝道教或者儒教的法门， 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而秦生也有些疑惑，这人很明显的比唐滋达要厉害许多，但却没有感觉到像唐滋达那般浑身布满的罡气， 虽然没有罡气，但是却更具有冲击力，并且在和对方交手的过程中，这方空间，似乎发生了一些微不可觉的变化。 秦生越是交手越是沉浸其中，而对手却越交手越是感到心惊， 在这种小地方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高手，每一次的硬碰都让自己微不可觉的弱上一分，虽然暂时还能支撑，但落败那是迟早的事， 心念急转，又看了看另一边躺在地上同伴，此人便当机立断硬接秦生一拳借势便要离开，正沉浸其中的秦生哪里肯放他离去，全力追上又是一拳打出， 只要他闪避此拳或者转身硬接，那便离去不得， 秦生没想到的是此人如此决绝，硬受了秦生一拳的同时续接了一口气，趁势迅速的离开了此地， 看着对方离去的秦生翻红的双眼恢复了清明，看着这满院的狼藉和躺在一边的尸体，心中正在做着判断，而此时在大厅内的九爷的声音传来： “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秦生便立即循着此人逃离的方向追去。 而此时还在五湖街的李虎早已打红了眼，人群已经乱做了一团，经过一番激斗，刚刚还围在周围的人群早已慌乱的散开， 此时还剩下的也只是逃离不及反而被误伤，只能躺在地上呻吟的一些倒霉的看客。 而那些追上来的鸡哥的手下，一个个早已吓的双腿打颤，此时或许还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耀阳已经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追上来， 现在是想退却已经没有了退路，李虎毫无道理的一路打杀过来，他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看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众人各个都有些心惊胆战， 不是断手就是短腿，大部分的人的骨骼折断而刺出皮肉的惨状深深的刺激着他们， 这些人是生还是死没有谁清楚，而胖子等人也被李虎此时的状态吓的不轻，都在“虎哥，李虎”的呼唤着他， 但被一时愤恨蒙蔽的李虎继续冲到了这些人群之中，虽然嘈杂，但你也能清晰的听见这些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 如果鸡哥没有离开而是亲眼看到这场景，或许他会开始怀疑自己今天的决定到底是否是明智的选择。 以往的李虎可从没有制造过如此血肉横飞的场景，每一次的出手都相当的有分寸，或许也是因为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 一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顾着淋漓尽致的发泄，甚至面对着如此场景，在发泄的同时还不忘发出阵阵的冷笑， 但这些人都没有死，就算李虎此时走火入魔般的出手，潜意识中似乎有个意志正在做着最后的反抗，以致于每次将要致命的一击之时李虎都得以艰难的收住了手。 这追杀的人群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人站在李虎面前，这人显然已经吓破了胆，他只能茫然的跪倒在地，看着如魔鬼一般满脸鲜血向他走来的李虎，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的大声咆哮， 直到喉咙已经嘶哑只能发出微弱的沙哑的声音，他依然执着的张嘴大叫，眼泪，鼻涕，口水，鲜血混在了一起流下， 李虎单手抓住了他的头颅，表情也已经狰狞，似乎是很不满意今天还没能杀掉一个人，而这最后剩下的这位便成了他最后的希望，但这位希望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荣幸。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李虎仰天长啸，正在这时，胖子等人已经靠近了李虎，都在呼喊着李虎，而李虎意识也仿佛是在水中听到岸上的人在呼喊一般，只能听到模糊的声音， “不要过来。” 李虎用力的吼道，李虎或许觉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的状态连他自己都有些恐惧，但有些人就是这般骨骼清奇，看待世界的方式也是那样的清新脱俗， 而走火入魔般的李虎也在接下来的任美珍这一呐喊中彻底的恢复过来： “李虎，我要给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