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濯缨眼中，这是一份很微不足道的力量，所以她没有在意。</p>
直到，宋星歌用这份力量，非法删除了一枚在编的权柄。</p>
这个行为，就需要帷幕拦截者出手处理了。</p>
所以才有了陈牧舟等人经历的一幕。</p>
帷幕拦截者处理了这个溢出的错误，并通过溯源找到了漏洞的成因，然后将漏洞修复，直接掐断了错误形成的源头。</p>
然而，对于宋星歌这个错误本身，帷幕拦截者却是另一副态度。</p>
在‘扫描’过宋星歌后，濯缨不止没有对她做什么，反倒给她挂上了一个‘保护程式’。</p>
原因超乎所料：</p>
帷幕拦截者看上她了。</p>
老宋家的‘有问必答’，让宋星歌给帷幕拦截者留下不错的眼缘。</p>
宋星歌一丝不苟的性子，不打折扣的执行力，成功的改变了帷幕拦截者的态度。</p>
而她的强迫症，洁癖，竟然都成了她的加分项：</p>
军座大人竟然当着帷幕拦截者的面，雷打不动的丢了一个信标，这……最终促使帷幕拦截者做出了一个决定：</p>
濯缨没有收回溢出的力量，而是继续将其留在宋星歌体内，</p>
她需要一个自由认知体，为她打下手，处理一些琐碎。</p>
跟她一起……守护帷幕拦截带。</p>
于是，濯缨认可了宋星歌对拟形的这次战绩，给了她这块颜色暗淡的晶体。</p>
这不是一枚权柄。</p>
或者说，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权柄。</p>
这是……拟形权柄消失后，腾出来的那个坑。</p>
帷幕拦截者，直接把这个坑，以空权柄的形式，交到了宋星歌手中。</p>
于是，这块晶体，便同时具备了权柄和坑的属性。</p>
它可以被异化方向激活，成为实质的权能权柄。</p>
它也可以随意清空当前异化方向，退回空权柄状态，重新再写入一个异化方向。</p>
而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它将永远占据着‘088’这个序号。</p>
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枚……万能权柄。</p>
“e……”</p>
消化掉这些，着实烧掉了陈牧舟不少脑细胞。</p>
这里面的信息不多，但干货满满，以至于他震惊许久，都说不出话来。</p>
他补全了一些信息碎片，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也有了正解。</p>
比如，蓝图上的权柄序号，确切的说，应该是坑的序号。</p>
比如姜晨曦的927，‘系统’权柄，只是现在占着927这个坑罢了。</p>
这枚序号为088的万能权柄，提供了佐证。</p>
再比如百里映萝的1021，它的‘永不坠落’，和088还不是一回事。</p>
1021权柄只是不会从认知坠入无知，但仍旧会被‘铁血信标’之类的能力，直接消除掉。</p>
但088‘永远占坑’，这显然比‘永不坠落’高了不止一个段位。</p>
基于这些信息，陈牧舟甚至怀疑，蓝图是一个模块化的‘超然结构’。</p>
他的蓝图上亮起的序号，不过是这个结构上，被他整合了的模块。</p>
陈牧舟感觉自己不知不觉又通透了不少。</p>
再看向宋星歌，他的神情不由复杂起来。</p>
铁血权柄特殊的原因找到了，她身上的疑团解开了，但这个结果，却远远超出预料。</p>
不止大舰队的计划无了，权柄生产线还未运行，便也要夭折了。</p>
“星歌，你……”</p>
沉默良久，陈牧舟打算问出那个关键问题。</p>
“她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p>
宋星歌应道，她兴致不高，显然有些不情愿。</p>
“……”</p>
陈牧舟默默点头。</p>
军座大人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不同意，她会被当做错误修复掉。</p>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相顾无言。</p>
突然，陈牧舟咧嘴一笑，“星歌，这不是什么坏事。”</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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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歌被他的反应搞的有些困惑。</p>
“这件事说白了，不就是你被大厂看上，要去大厂上班了嘛！这是好事！”</p>
陈牧舟笑道，“我现在都没有资格去帷幕拦截带，你这是一步登天了！”</p>
“……”</p>
宋星歌抿唇，并不是很认可陈牧舟的歪理。</p>
“星歌，你听我说。”</p>
陈牧舟拉起宋星歌的手，神情突然认真起来，“她愿意跟你谈，甚至还给你付了088这个定金，说明你有讨价还价的余地……”</p>
“就算去大厂上班，待遇问题，总有的谈吧？”</p>
他意味深长道，“比如假期呀，公休呀，节假日呀，事休啊，年假啊……”</p>
“……”</p>
宋星歌的眸光渐渐亮起，她点点头，显然明白了陈牧舟的意思。</p>
“牧舟，我会尝试。”</p>
“星歌，你只需尽量。”</p>
陈牧舟又道，“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什么也争取不到，也没有关系。”</p>
“我……也能找过去。”</p>
“嗯。”</p>
宋星歌颔首，因为穹顶里还有其他人在，她忍下了拥住陈牧舟的念头，只是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抚平了他领口的褶皱。</p>
“星歌，她给了你多少时间？”</p>
陈牧舟也趁势往前一凑。</p>
帷幕拦截者没有立即把宋星歌带走，显然是留给了她处理手头事情的时间。</p>
“一天……”</p>
宋星歌应道。</p>
“那我们可得把这一天好好的利用起来了。”</p>
陈牧舟抬手揉了揉宋星歌的发顶，附耳说了几句，见她点头应下后，他才转头道，“晨曦，从现在起，你军座姐姐是新的舰长，你接下来听她安排。”</p>
“是，舰长。”</p>
姜晨曦立即应道。</p>
而宋星歌也款款行至姜晨曦面前，两人小声的交流起来。</p>
不多时，晨曦号便规划出了新航线，调头启航。</p>
陈牧舟则趁机给司脔发去了几条信息：</p>
拟形的权柄无了，随即088诞生，虽然猜到结果，但他还是想知道，协议那边是什么反应。</p>
司脔很快给出了回应。</p>
果然，协议是一点反应也没有。</p>
陈牧舟的猜测得到了印证，毕竟是帷幕拦截者出的手，她想隐藏的事情，只怕是银杏叶也拍马不及。</p>
不过，司脔称，协议最近有些‘无能狂怒’了。</p>
陈牧舟对此并不意外，接连有权柄莫名其妙的诞生，却不在协议监测范围之内，</p>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换谁都难受。</p>
司脔还透露，胧城内那种‘憋个大’的讨论，已经抵达了临界，俨然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氛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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