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轨的眼中,光芒闪闪,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可是手,却是轻轻地握紧,成了一个拳头,显然,罗龙生的话,戳中了他心中的忧虑与担心。
罗龙生眼见鲁轨已经给自己说动,拍了拍鲁轨肩膀,故意大声道:“鲁公子,我们快快上马追击徐道覆。”
鲁轨点了点头,他意识到两人在江边这样聊得太久,可能会引起刘道规手下的怀疑了,他对前面已经上马,整装待发的部下们大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追击贼人!”
这些部下马上策马而奔,扬起一片沙滩之上的尘土,而鲁轨和罗龙生则双双地跳上战马,示意各自的护卫们先行,自己二人则跟在后面,并肩而驰,却始终与前方隔出百步左右的距离,一边骑,一边低声继续着交谈,只听到鲁轨低声道:“老罗,你的意思是,只有我主动请命,出兵豫西北,这样不仅可以给自己打下一块安身立命的场所,还可以让我父帅安心吗?”
罗龙生微微一笑:“是的,其实我家神尊会给你一些帮助,主动让司马国璠和司马楚之他们撤离,甚至可以留下一些俘虏给你,你可以把他们编成自己的部队,而把征服豫西北的军队,还给你父帅,这样既扩大了地盘,又离开了雍州,还没有占用他的军队,你父帅应该就能对你放心,甚至愧疚对你的猜忌了。”
鲁轨的眉头一皱:“可是这么一来,岂不是让我离开雍州了,我这么多年在雍州长大,也有很多将士追随我,难道就这样全部放弃了?这样我父帅肯定会把继承之位,传给我的幼弟啊。”
罗龙生笑着摆了摆手:“伱幼弟今年才六岁,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撑起雍州吗?你父帅年近六旬,而象齿你还不到三十岁,按常理来说,这雍州肯定应该归你才是,只不过你生母早逝,现在是后夫人薛氏把你父帅迷得神魂颠倒,所以在她的枕头风之下,你父帅才会对你有所猜忌和防范,现在你暂时地交出手中的军队,离开雍州,是以退为进之策。”
鲁轨点了点头:“说得有道理,这么一来,大家会同情我,而不是追随幼弟,在雍州,其实将士们是追随强者,父帅这些年确实有些老了,也许是我没有意识到这点,想要帮他稳住局势,这才反而适得其反啊。”
罗龙生收起了笑容,沉声道:“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妨再给你透露一点消息,神尊其实一直是想要在司马氏的宗室身上下功夫,让他们去跟刘裕对着干,毕竟,只有刘裕直接跟司马氏起了冲突,才能让天下人意识到,刘裕没他自己说的这么高尚,这么忠义,扶一个有口难言,不知冷暖的傀儡皇帝在位,却是大肆剪除司马氏的宗室,这不就是为了自己谋反夺位,先行铺路吗?”
鲁轨咬了咬牙:“这其实是天下皆知的事,之前的司马休之曾经当过荆州刺史,包括更早之前的司马楚之之父,司马荣期也是想借着晋国复国,重掌大权,也给刘裕略施手段给废了,然后就是把司马国璠,司马楚之这些宗室都给除掉,逼他们叛逃敌国,你说的这些话,其实这些司马氏的逃亡宗室们,一直在宣扬,只不过,他们份量不够,而且确实是有罪于晋国,所以没人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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