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纲笑着一指自己的身后,那十余部木甲机关人,说道:“有木甲机关人在,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只要把木甲机关人顶在前面,连成一串,那就算敌军有千军万马,也休想冲破我们的阵列,小蒯将军,现在韶帅不在,我是这里官职最高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是我来负责,你没责任的。”
…
蒯越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是军人,受了帅令,防卫此处,不可轻动,张大匠,你虽然职位在我之上,但并非我的上司,这个命令,我无法遵守!”
张纲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我原以为北府的将士都是能审时度势,智勇双全的热血男儿,却想不到,大功在前,居然也是畏首缩尾,罢了,你不上也没事,我自己带着木甲机关人进攻,这总可以了吧。”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蒯越的脸色一变:“不行,张大匠,你的木甲机关人得在这一线防守,不能轻动,再说,没了步兵保护,你的这些木甲机关人碰到大队敌军,根本无法自卫。”
张纲咬了咬牙:“那是我的事,不关你事,杀我老母,屠我全家的仇人就在里面,现在眼看着城门大开,我却在这里干等着,叫我如何心安?蒯越,你想助我力,自己立功就跟我来,若是你不敢进城,就守在这里,有你的几十部推车,就算没有我的木甲机关人,也足够封口了。”
他说着,正要转身回去,蒯越刚要伸手劝阻,突然,只听到城中一阵马嘶之声,二人同时脸色一变,只见几十骑从城中冲出,但他们既不是穿着北海王铁骑的蓝甲,也不是悦部的青甲铁骑,而是皮甲轻装,为首一人,獐头鼠目,可不正是公孙五楼?!
张纲顿时瞳仁贯血,大吼道:“公孙五楼,你这狗贼,居然还敢出城送死?!”
那公孙五楼远远地一看到晋军在这里严阵以待,吓得一个哆嗦,直接转头就逃回了烟尘之中,那几十骑也都拨马回转,没入了缺口之中。
张纲咬着牙,扭头对着蒯越大声道:“看到没有,这里已经完全没有敌骑了,若是有,公孙五楼又怎么敢从这里出来?他是为了逃命!”
蒯越看着城中的方向,喃喃地自语道:“难道,这里真的没有敌军了吗?公孙五楼,公孙五楼怎么又出来了?”
张纲大声道:“他就是想逃命的,之前从我们西北角那里没跑掉,这回趁着城外大战,又想开溜,这是天意,让我在这里堵到了他,蒯将军,别拦着我报仇了,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他说着,转身就奔向了瓦砾堆下,一部靠在最前面,身上写着天命二字的木甲机关人,下方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舱门,而一架小木梯也随之垂下,张纲自己直接缘梯而上,随着他的身影没入了舱门之中,舱门重重地合上,而须臾之间,这部天道号木甲机关人就迈开了步伐,向前大步而进,十七步木甲机关,也同时发动,越过蒯越等人的身边,向城中而去!
天道号一边走,一边两只巨大的木臂在晃动着,那虎虎的风声,早已经超过了走动时摆臂的范围,更象是在摩拳擦掌,即使是在外面的蒯越,也能感觉到木甲机关人内,张纲此时那冲天的愤怒与为报母仇时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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