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笑了起来:“那些流言不攻自破,如果我们想要雍州,那一纸调令,让老鲁你带兵赴任他处,比如去当豫州刺史便是,何必这么麻烦呢?”
鲁宗之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之色,笑道:“我这个人比较恋家,不想动来动去的,雍州是我呆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对我来说,已经是故乡了,别说豫州,就是拿扬州刺史来换,我也不想动呢。”
刘道规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转而笑了起来:“老鲁啊,咱们都是朝廷的封疆大吏,手握重兵,镇守一方,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臣子,需要服从朝廷的调遣,就象我,也在这荆州有四五年了,我的家眷,亲卫们也在这里,他们的不少人都在这里成家立业了,但如果是朝廷需要我们去别处,比如说去巴蜀,去中原,或者到建康为官,那我也得随令而行,第二天就交印上路啊。”
鲁宗之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道理,我鲁宗之当然明白,征西啊,你看这回妖贼起兵,荆州危急,不用朝廷的调令,甚至我都没接到你的求援信号,这不就自己带兵来援了嘛。老鲁自然清楚,我们鲁家的今天,是谁给的,是怎么得来的。如果是朝廷命令,大晋的要求,我自当肝脑涂地。”
说到这里,鲁宗之的双眼猛地圆睁,话锋也为之一转:“不过,因为这二十多年来,老鲁一直呆在雍州,所以很多雍州的豪杰,比较认我老鲁这个人,人家把儿子都送到我这里接受营伍之事的训练了,就能看出这种信任,要是突然换个人去当这雍州刺史,恐怕这种信任合作关系,都无法继续了吧。”
刘道规心下雪亮,明白这是鲁宗之不想离开雍州的说词,但在这种情况下,自然得顺着他的意思,不然把他逼急了,以为朝廷真的要夺他的权,收他的雍州,恐怕这鲁宗之回去后就不会再回来了呢。
于是刘道规哈哈一笑:“老鲁,在雍州地界,只有你说话算数,这点,无论是我大哥,还是我,都很清楚,大晋不可一日无雍州,雍州不可一日无你鲁刺史啊。放心,我这里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荆州一天,这雍州刺史,肯定是你老鲁的,就算你不想当了,象齿也会接替这个位置。”
鲁宗之的脸色一变,他也没有料到,刘道规居然会作出这种承诺,他上前一步,直视刘道规:“征西,此话当真?”
刘道规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这是军议,这里是帅府,军中无戏言,我身为荆雍军团的主帅,身为荆州刺史,说的话怎么可以不作数?老鲁,你放心,就算你这回立功升迁,进京为官,只要我刘道规还坐在这个位置上,雍州,仍然由你的公子接手,有违此言,人神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