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看向了丁午:“勐牛兄弟,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太庙外有何异动呢?”
丁午摇了摇头:“刚才我们在外面值守时,跟寄奴哥你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动静,而附近的几条街巷,也很安静,哦,对了,南塘那里派斥候来过,说是沉庆之正押着徐赤特,前来太庙这里,想来这会儿应该快到了吧。”
司马德文的眉头一皱:“徐赤特不是我们的将领吗,怎么会给押过来?难道,他也是天道盟的党羽?”
刘裕摇了摇头:“现在没有查清楚这些事情,我们只知道,徐赤特在守南塘时违令出击,导致部下全军覆没,后来自己又是抛弃战友,孤身逃回,已经是罪无可赦,本来我是要在军前将他正法,但现在到了这里,所以前线的将领沉林子,派兵把他送来,交给我发落。”
司马德文不屑地摇了摇头:“想不到刘大帅的部下,竟然也有这样贪生怕死的懦夫,我还以为北府军里个个是英雄好汉呢。”
这话说得丁午和那些北府军的护卫们个个怒气满脸,甚至有些人的手,都按到了刀柄之上,尽管说这话的是个王爷,可是军人的荣誉和尊严,哪怕是皇帝本人,都是不容侮辱的,没这血性,也当不了北府军啊。
刘裕觉察到了气势的不对,摆了摆手:“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北府军一向军令如山,自有军法处置败将和逃将,之前的魏顺之,就是依律按军法斩首示众,徐赤特虽然以前有功,但不能抵销这次的罪过,我会在审完他之后,将其正法,琅玡王,这等行刑之处,不宜让陛下见到,你还是先送陛下回宫吧,顾侍卫他们应该能保护好你们的。”
司马德文的脸色微微一变,不停地摆着手:“不行啊,这斗蓬虽死,但其党羽也许还在,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就靠这十几个侍卫,如何能保护我们的安全呢?再说城中也是兵荒马乱,万一碰到妖贼,那可如何是好?!”
刘裕澹然道:“城中没有什么兵荒马乱的,我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刚才丁督护也说了,外面没有异动,如果真有贼人党羽潜伏,那徐赤特他们也到不了这里,陛下,大王,城中所有的百姓,所有的将士,都没有人专门保护他们,而你们这回不遵守城的军令,私自离开到了这里,让全城的军民和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呢?如果还要大张旗鼓地派大军护驾回宫,岂不是向所有人昭告陛下移驾出宫的事吗?”
司马德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刘裕的话让他无一字可以反驳,只能叹道:“难道,难道刘大帅就完全不顾陛下的安危了吗?出宫之事的对错,我们后面再说,可是总不能无人护驾吧。”
刘裕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请陛下和大王更衣,所有的侍卫们也脱下这身皇家的标记,换上百姓的衣装回宫,我知道,你们应该早就准备好这些了。丁督护,护送陛下回宫。记得从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