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微微一笑:「这些女人,还有她们的家人过得不好,不就是因为庾公你这样的世家子弟,夺了她们父兄本应该有的土地,让他们无以为生,甚至连养活一个女儿,或者说养活一个老婆,都变成困难的事了吗?你们世家子弟,妻妾成群,然后就是儿孙满堂,为了给自己的儿孙留更多的地,就去巧取豪夺,利用各种借口和灾祸,去兼并自耕农的土地,让越来越多的普通自耕农百姓,失了田地,成为你们的庄客佃户,变得一无所有,只能依附于你们。」
「庾公,你自己将心
比心,如果有那么一天,当然,我只是打个比方和假设,你别往心里去,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庾家也败落了,也是全家全族给剥夺了一切,无以为生,到时候你无法养活你的十七个可爱的女儿,你是眼睁睁地看她们饿死,还是会赔着笑脸,把她们卖入其他的权势人家,做人的妾室甚至是奴婢,还觉得这是给她们找了一条活路呢?」
庾悦的脸上肌肉在微微地跳动着,他很想反驳,但他更是清楚,黑袍的话每个字都是正确的,这确实就是世家高门和天下的士族,地主豪强们的生存之道,若不是这样吸吮着百姓的血汗,他们又如何可以这样不劳而获,却永享富贵呢?
庾悦咬了咬牙:「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世家高门的子孙众多,为了养活儿孙们,所以夺了普通百姓们的地,让这个阶层的差距,越来越大,这才是天下纷乱的根源?」
黑袍点了点头:「是的,其实无论是哪个国家,无论是哪片天下,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土地问题,所有的权力和富贵,都是建立在土地之上的。你们世家高门,还有士族们,利用权力,把天下的地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让别人没有活路,长此以往,积怨沸腾,现在是刘裕已经通过宣传,让百姓们觉醒了,让他们知道,这些地是国家的,是天下人的,是可以分给他们的,不必租种你们从他们手中抢去的这些土地,还要感谢你们的施舍。刘裕做的事,就是释迦牟尼几百年前悟到的道理,也是他做的事,你想要解决这个矛盾,只有按佛教的思路来!」
庾悦咬了咬牙:「怎么按佛教的思路来?就是遍修寺庙,让不想为世家效力又不想去流血打仗的人,剃光了头当和尚,不交税也不织布,每天就是吃粥念佛,无欲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