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咬了咬牙:“你是要帮我,还是想杀了慕容兰?”
王妙音似乎早就料到这句话,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这回我随军出征,就是为了跟她作个了断,这个女人一次次地欺骗我,也欺骗你,如果她这回跟着黑袍杀到这里,那你还要再顾念旧情吗?裕哥哥,要是她这次还站在你的对面,那就不再是你的妻子,也不再是我的姐妹,而是你我,是大晋,是所有的汉人最可怕的敌人。”
刘裕沉声道:“慕容兰的态度一向明确,她是为了她的家国,族人,并不是想伤害我们,至于对你的承诺不能实现,也并非本意。”
王妙音柳眉倒竖,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这样维护她吗?不管她本意如何,现在总是我们最危险的敌人,如果她跟着黑袍一起杀到这里,不是跟你重叙旧情的,而是来要你的命,你对她留有旧情,那一定会死在她的手上,刘裕,你现在的命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是代表了大晋千千万万的百姓和子民,如果这回你战死沙场,那就算我们能攻下广固,也只能被迫退兵,你所有的光复汉家江山的理想,就会跟你的性命一样,断送在一个女人手上!”
说到这里,王妙音看向了刘穆之,沉声道:“穆之,难道连你也以为,我是为了争风吃醋,是为了女人间的爱情冲突,而要来杀慕容兰的吗?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最清楚,我这么多年是如何为了家国,为了大业,为了这个男人,一次次地对伤害我,背叛我的慕容兰让步的,我让她一次,两次,三次,这次还要再让吗?这次我要让的话,可能输的就是大晋的江山。这也能让?!”
刘穆之轻轻地叹了口气:“妙音,别这样,慕容兰再怎么绝情,也不会对刘裕下手的,这点你应该清楚,就算她冲到这里,也未必是我们的敌人,甚至也许…………”
王妙音冷笑道:“甚至也许,她是不是遵从本性你都不能保证。黑袍有无数的乱人心志的药物和邪术,转魂丹,控魂针,这是我们知道的,还有长生人,鬼兵这些玩意,哪个不是让人迷失本性?甚至易容假扮这时候也会用。”
“退一万步,就算慕容兰不出手,到时候她跑过来让刘裕分心,然后黑袍突然出手刺杀,你们如何能挡?现在这仗打到现在,就是要决战的时刻了,你们是兵家,是算无遗策的在世孔明,难道能把胜负的希望,寄托在这些不可知,不可控的变数上吗?”
刘裕看着王妙音,平静地说道:“妙音,那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呢,慕容兰如果杀到眼前,也许不是为了来伤害我,而是为了有机会可以和我联手击杀黑袍呢?”
王妙音微微一愣,转而摇头道:“这,这怎么可能呢?你们之前可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约定吧。”
刘裕摇了摇头:“你难道忘了吗,在戏马台上,我跟她联手击败郗超和他的那个铁甲怪物大力金刚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事先约定,多年的夫妻,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尽知心意,妙音,相信我,慕容兰是敌是友,如果她真的在我面前时,一眼便知,但在这之前,请不要轻易出手,算我求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