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身着重甲的俱装甲骑,给这强弩射中,也是矢透重甲, 一旦击中要害,那就立马一命呜呼,可以看到前几排的几队俱装甲骑,一半以上的骑手,都已经不再是端坐马背之上,而是趴伏在马身上,显然,已经非死即伤,但仍然没有落马而已。
而晋军的战车之上,持槊和持盾的战士,则奋力地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尤其是持盾的战士,干脆跳到了御手的身边,为其遮挡着迎面而来的长箭。
只是这些盾卫和槊们身后的强弩手们,却是彻底地没了防护,对方的弓箭,一旦射中这些弩手,也是中箭毙命,不停地有人惨叫着摔下战车,在冲天的烟尘中,只翻滚了几下,就再也不动。
前方的战车之上,一个军官吹起了急促的两声号角,双方已近到五十步之内,所有车上的强弩手们,纷纷从车后跳了下去。
有些人因为巨大的惯性,一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但马上就从地上弹了起来,端着手中的强弩,立在原地,就是对着几十步外的俱装甲骑,开始了精准的点射。
这回他们射击的目标,不再是人,而是战马的腿,这些俱装甲骑的战马,尽管也是身披马甲,但是腿部却是裸露在外的,而晋军的弩手们,则专门对着这些没有给甲片防护到的马腿,尤其是大小腿之间的膝盖位置,进行点射。
一时间,飞矢如蝗,马儿被射断腿后的悲嘶之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战马仆地的声音,只一轮射击,就有二十余匹俱装甲骑,连人带马地给射倒在地。
因为刚才甲骑们是近距离排在一起,形成密集的队形冲锋,这种摔倒就起了连锁反应,连带着让周围的几匹马儿也跟着倒地。
很快,第一批的百人铁骑,就倒下了一半有余,剩下的骑士们也只能挽着马缰,来回闪避,哪还顾得上象刚才那样举箭端槊,从容不迫地攻击来敌呢?
趁着对面的这一阵混乱,战车突然开始了全速的奔驰,现在几乎所有的战车之上,都已经不再有弓弩手,只剩下了御手和两三名盾卫与槊手,槊手们举着长槊,横在车的两侧,也不去具体的击刺哪个敌军,而是这样横槊飞割,这正是战车冲骑阵时的厉害招数,与西亚的镰刀战车收割人头相比,也有异曲同功之妙。
第一线的俱装甲骑与十余辆战车交错而过,只一个照面,就有二十余骑给生生地从马背上扫落,有些更是连人带马给生生横扫在地,全副盔甲的骑士们,往往会给自己的座骑活活压死,更有甚者,人马摔在一起难以动弹,骑士们正要挣扎着起身时,却发现紧随而来的新一辆战车,就从自己的身上碾过,有些人居然生生地给车轮碾成两半,就如同给巨斧腰斩过一样,肠腑横流,死得惨不忍睹。
慕于刚的吼声在第二阵响起:“不要慌,卡他们车轮,回射吴儿!”
随着他的话,俱装甲骑们如梦初醒,第二队的百余骑,这回冲上前去,只是不再象之前那样列密集阵形了,他们分散开,从战车的边上冲过,不再象之前的同伴们那样想坐在马上与敌对刺,而是伏在马鞍上,避过那横槊对自己的飞割,而他们的骑槊,则拖到地上,交错而过时,狠狠地抽进了车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