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摇了摇头:“这些难道我不知道吗?但你忍心这打下的基业,因为一个女人,或者说因为两个女人,再次地失去吗?”
向弥恨声道:“谁敢让寄奴哥的基业失去?谁能让他的基业失去?管他姓王的姓谢的,哪个敢坏我们的事,老子的斧头可不认人!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收拾那太原王氏的吗?”
刘敬宣叹了口气:“铁牛啊,你是好兄弟,但是对这权谋之术,还差得太远啊,我们北府兄弟,是可以冲锋陷阵,一往无前,但这治国理政,你能离得了世家子弟吗?你自己当郡守的时候,治那州县之事都跟上刑一样,若不是你身边有胖子的几个学生在,你自问你有治得好一州一郡,甚至一县一乡的本事吗?”
向弥的嘴角抽了抽:“我,我只会打仗,只管砍人,寄奴哥要我怎么打我就怎么打,至于这治天下,我…………”
说到这里,他还是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刘敬宣正色道:“现在虽然我们北府兄弟地位远比以前提高,但真正离掌控天下,还差得远。王皇后可以忍寄奴跟慕容兰在一起出双入对多年,但绝不能接受他们生下的儿子以后成为世子。你现在也是有三妻四妾的人,这种事情的道理,不用我跟你多说了吧!”
说到这里,他回头一指远在几十步外,正跟其他的军士们一起,对城头的战事齐声呐喊助威的二嘎子,说道:“大嘎子二嘎子是你的正妻所生,而你的老三老四是后来的小妾生的,所以别说什么幼子守家的话,你带二嘎子而不是其他儿子,就是想让二嘎子多立功,以后接你的爵接你的官,对不对?!”
向弥咬了咬牙:“可是慕容兰也毕竟是南燕长公主,地位崇高,哪里配不上寄奴哥了?以前汉朝的时候不是还有和亲吗?”
刘敬宣叹了口气:“要是没有该死的黑袍,要是南燕和大晋还能平等,友好地相处,也许你说的和亲,并无不可。但现在…………”
他说着,顺手一指已经残破的城墙和城门,沉声道:“到了明天,恐怕这个世上就没南燕这号国家了,也更不会有什么南燕公主,慕容兰要么成为一具尸体,要么成为一个俘虏,怀着亡国之痛,她和寄奴,不可能再有未来了。除非寄奴可以扔下一切,抛弃所有,跟她双宿双飞,退隐林泉,铁牛,换了你是寄奴,肯这样吗?”
向弥咬了咬牙:“寄奴哥他大权在手,这回立下大功,攻灭敌国后,难道不能象上次孝武帝那样,当场给兰姐再改个名,赐婚吗?”
刘敬宣苦笑着摇头道:“那你有本事让司马德宗象司马曜那样站起来,当着天下人的面,亲自下令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