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镇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国师真的也认同我的想法?”
黑袍点了点头:“是的,咱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把整个国家的命运赌在这一战,太冒险了,陛下毕竟年轻,又是新登基,即位之初,就遭遇了一些老臣宿将的谋反,这个时候,即使我们要进言,也得注意方式和方法才行。当面这样拂他面子,只会适得其反,本来可以说服的,也会让他因为坚持自己的面子而无法改变了。”
慕容镇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痛苦:“看来,看来是我的话帮了倒忙,以至于此啊。国师,你为何不早早提醒我呢?”
可领!
黑袍摇了摇头:“你我之前没什么深交,以当时你的观点,我是和陛下站在一起的,甚至这个打法,你都会怀疑是我献的策,我再怎么提醒,你也不会相信。而且当时陛下甚至都没跟我事先商量,直接就这样说了出来,他未必就象你想的这样完全信我!”
慕容镇久久无语,叹了口气:“也许,我们都看错了陛下,没有考虑到他新君登基时作为君王的威严,我跟着先帝打了一辈子的仗,无话不说,对这种君臣之礼不重视,最后害已误国,就算死一百次,也赎不了我的罪啊。”
黑袍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桂林王,陛下敢打这一仗,也不是一时冲动,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强过晋军,如果不是因为刘裕的将帅之才,我们早就胜利了。只不过,现在刘裕用了各种手段,在强行抵挡而已,但现在,他已经用上了预备队,自己也亲自去抵抗我军从后军攻入的甲骑了,也该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啦!”
慕容镇睁大了眼睛:“难道,兴宗的这一轮强力突进,还不是总攻?国师啊,你还藏着什么杀招吗?”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连你桂林王都以为俱装甲骑的绕后突击就是我们的杀招,那想必刘裕也会这样认为,所以他现在亲自去对付兴宗他们,想要把我军逐出大阵。不仅如此,我看他之前也从两翼抽调了人马去支援。现在晋军的骑兵都已经溃散,就算想卷土重来,后军那里也有兵马防着他们,不足为惧,阵中的刘裕已经亲自上阵,他也不敢让我军甲骑一直在阵中对他的中军帅台形成威胁,所以想速战速决。他这一动,我就放心了。桂林王,我现在就让你看到,我们真正的杀招!”
他说着,转而撮指入口,发出了两长一短,三声凄厉的尖啸之声,随着这三声哨响,他的身后,腾起了三道烟柱,高高冲天而起,两红一黑,直上云宵。
晋军,前阵,张纲已经骑马到了前锋五十步左右的位置,看着前方的重装步兵们在列阵攒刺,而身边的木甲机关人,则一如既往,向着阵前发射着箭雨,右翼的三道烟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哈哈大笑起来,一声断喝:“来吧,信仰之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