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殿内的两大巨头,谁也没有想到,两大晋国最有权势的大将军,居然就这样在公开场合针锋相对,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甚至,别人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插话圆场了。
何无忌的眉头紧锁,走过了刘毅的身边,低声道:“希乐,有事我们私下解决,这样公开说不太好,不如…………”
刘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无忌,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这里是商议国事,那一切都可以放在明面上说,不然的话,若是事事都由我们私下决定,那跟以前那个暗中操纵一切的黑手党,又有什么区别呢?寄奴,你说对不对?”
刘裕看着刘毅,突然笑了起来:“希乐说得很好,既然是商议国事,那确实应该公开讨论,这些事情,也不止是由我们京八三巨头决定,在场的所有官员,都是我们大晋的高官显贵,他们也应该讨论这些军国大事。各位,你们觉得,刘抚军刚才的提议,应该如何处理呢?”
他转过头,看向了脸色阴沉的孟昶:“孟仆射,你来说,你是否同意刘抚军的意见?”
孟昶咬了咬牙,说道:“殷仲文的这些通敌信件,是铁证如山,可是刘辅国(刘怀肃现在官居辅国将军)的这些事,还没有查实,现在他是镇守荆州东部和江夏地区的大将,任务重,位置关键,只凭一些道听途说就罢免大将,怕是会误了大事,而且,就算要换人,也得有接替的人选,做好交接之事,万一…………”
说到这里,他收住了嘴,没有再往下说。
刘裕冷笑道:“孟仆射是想说,万一怀肃也有异心,不愿意交出大权和军队,甚至也举兵谋反,那可怎么办?”
孟昶叹了口气:“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和准备,如果抚军将军所说的是事实,那辅国将军有借着平叛而趁机扩军坐大的嫌疑,大晋以前百年时间,总有坐镇一方的军阀趁机割据自立,第一步,都是从扩张军队开始的,接下来就会借口军队庞大,现有粮草供应不足,要求直辖所在地的政务,粮草,时间一长,就会跟以前的荆州一样,变得尾大不掉了。”
何无忌沉声道:“我觉得孟仆射过虑了,辅国将军是我的副将,也是镇军的堂弟,更是我们北府多年的好兄弟,他的为人,大家应该都清楚,绝不是那种有异心之人,之所以各地叛乱难以平定,是因为有殷仲文这样的人不断地给叛贼通风报信,让他们专门趁着官军不在的时候作乱,加上荆州之地是桓氏经营几十年的老巢,虽然桓楚灭亡,但是心向桓氏的余党还是不少,一有机会,就会趁机作乱,辅国将军在外征战近两年,部下也一直没时间回家,非常辛苦,我认为,派合适的将领去接替他,是可以的,但千万不要冤枉他,乱加罪名!”
刘毅冷冷地说道:“镇南,你让辅国出去平叛的时候,只给了他五千人马,可是现在,他的军队已经超过了两万,这可不是什么乱加罪名吧。”
何无忌咬了咬牙:“我们出征讨伐桓玄时不过一万兵马,现在你拥兵五万,我也有三万精锐,按你这说法,我们都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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