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的脸上,慢慢地绽放起了笑容,他看着支妙音,拍手道:“精彩,太精彩了,妙音啊妙音,你真不愧是女中诸葛,这些谋划,早就在你心里很久了吧,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朕呢?”
支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因为放眼大晋,有打仗厉害的,也有忠义无双的,但是两者兼具,没有任何私心的,只有刘裕一人而已,以前的时候,谢相公掌握大权,陛下虽然不满,但毕竟国家无虞,作为谢家儿女,我也不便出面帮陛下。这点还请陛下恕罪。”
司马曜哈哈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朕并不恨谢相公,甚至现在每每想到从前的事,还颇有些后悔,也许是因为当时朕太年轻了,缺乏经验,所以他不放心放权给朕,又或者是会稽王本身就有野心,想要夺权,所以才在朕面前不停地中伤谢相公。不过现在他人已经去世了,不管怎么说,他也尽力辅佐我大晋几十年,为相二十年,尤其是抵挡了桓温篡逆和前秦来犯,只这两件大功,就足以抵消一切专权的罪责。你是世家子女,当时那样选择,朕不怪你。”
支妙音微微一笑:“相公大人知道自己专权太久,但也是因为盯上他相位的,也多是一帮无能而又野心勃勃之辈,若真是有一心为公的能人,他也从不会贪恋权势,就象对谢家,他宁可让侄子来掌权,也不让自己亲生儿子来负责,一个真正专权的人,会这样吗?”
司马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看来,朕这些年是给会稽王,还有王国宝他们给害了,忠奸不分,现在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为了夺权才说相公大人的坏话的,并非出于忠义,现在,朕就要亲手改正这个错误,妙音,谢谢你,有你能帮朕。”
支妙音淡然道:“帮陛下一大半是为了忠义,为了国事,一小半也是为了我们谢家复仇,想相公大人为国呕心沥血,却被小人中伤,不得善终,我也因此被迫落发出家,国仇家恨,集于一身,虽为女子,亦终将报仇。陛下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又怎么不涌泉相报呢?所以刘裕也是同样的道理,谢家对他有再造之恩,他自会报答,而陛下如果能救他一命,给他机会,他也一定会为您肝脑涂地的。当初慕容兰能成为他的妻子,就是因为舍身相救,所以即使他明知对方是敌国公主,但仍然要对此女负责到底,甚至要押上自己的名声与前途,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忠义之士,也是陛下可以信赖的。”
司马曜讶道:“什么?不是说他们早有奸情,勾搭成奸了吗?哪来什么舍身相救?”
支妙音摇了摇头:“他们确实早就认识,但是因为刘裕与我以前有过婚约,所以他们虽然在一起出生入死,朝夕相对,却是发乎情,止乎礼,严守男女之防,尤其是刘裕,甚至不允许自己对慕容兰有半点情意。直到刘裕在邺城被奸人所害,为了救大军而身受黑火焚身之苦,慕容兰为救他而以身相许,成为夫妻,这才有了后来刘裕带着她远走草原,一别数年的事情。”
司马曜长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这中间竟然有如此多的曲折,你又如何得知?”
支妙音叹道:“是我娘去草原,把刘裕接回来的,这些事情,她也是在这一路之上打听过,千真万确,我本来以为这二人是背叛了我,私奔草原,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所以,现在我对刘裕,恨不起来,但是我也知道,不可能再跟他在一起了,也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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