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的脸色一变,勃然作色道:“大胆!慕容兰,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居然敢在这里,对着大臣如此无礼!慕容垂,你怎么管教的手下!”
慕容垂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抗声道:“权仆射(权翼现任尚书左仆射),是你先出言太过了吧!慕容兰为国卧底晋国长达两年,忍辱负重,探听了大量情报,又取得了刘裕等北府军将士的信任,助我们夺取了寿春城,立下如此功劳,你却要怀疑她的品德,当着天王的面,这样说话合适吗?”
权翼冷笑道:“慕容垂,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啥好顾及你面子的了,不是我胡思乱想,而是你慕容氏一族,为了保命,为了保荣华富贵,那手段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那些不好听的事情,这个帐中每个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难道…………”
苻坚突然大声道:“权仆射,不要再说了!”
权翼很识趣地马上行礼闭嘴,一言不发。
苻融勾了勾嘴角,说道:“天王,权仆射不是有意地搬弄是非,而是事关军国大事。慕容兰虽然助我们夺取寿春,但是其跟刘裕的关系相当暧昧,有因私废公的可能。攻取寿春的事情我全程经历过,真正拿下寿春城的,是慕容将军的两位公子慕容麟和慕容农,而这慕容兰,只是在大局无法改变的情况下出手相助而已,还放走了那刘裕,慕容将军,不要怪我多心,实在是军国大事,来得不半点马虎,要是百万将士的努力,因为一个女人的私情而付诸东流,这个后果,是任何人也无法承受的!”
慕容垂咬了咬牙,沉声道:“我相信我家的慕容兰,她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绝不会为了私情坏了大事。而且,慕容兰很清楚,那刘裕已经定亲了世家女子,她再无跟那刘裕定情的可能,这些年来,她甚至对那刘裕一直隐瞒自己的女儿身,又怎么可能有什么非分关系?”
权翼冷笑道:“若非动情,怎么会在寿春城中放过刘裕?又怎么会孤身入那晋营,只为见刘裕一面?刘裕是什么人?是在君川大败我军,又在寿春独守孤城的晋军虎将,对我军的威胁,超过千军万马!如此强敌,不趁机或擒或杀,却是放虎归山,作何解释?!”
慕容兰突然朗声道:“难道权仆射从来不讲人情,只是择良木而栖吗?”
权翼的老脸一红,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慕容兰平静地一撩额前秀发,说道:“卑职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权仆射的往事,当年您是陇右士人,追随羌人大首领姚戈仲,也是我朝现任龙骧将军姚苌的父亲,深得其信任,被其引为智囊,为姚氏一族在中原横行多年,立下赫赫威名,立下了汗马功劳,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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