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问阅琅，“麒麟乃是功德祥瑞，怎会容此无道之事肆无忌惮？”</p>
阅琅左右看看，叹息道，“正因麒麟在意功德，性情软糯。昔年遭罗氏之人与当年的神教欺瞒。引了一个妖女入宫，诞下嫡子。妖精血脉得承大统。引天官来此，禀告仙界，遂有后面我捕风居重整人道气运功德之事。”</p>
杨暮客感怀，“这麒麟被囚不冤。贫道来此路上遇见一个妖族血脉之人在中州与西州交界之地走镖讨生活。这些人想来也是当年罗朝驱逐出去的。而那些江上的女子，也是因为不准生育才开始做皮肉生意。至于这些奴户，想来都是有妖族血脉。你这些年当国神，可处置干净了？当今太子要改治，是否到了时候？”</p>
阅琅面露惭愧之色，“小神不敢大肆抓捕妖人，酿流浆，炼丹丸。也只是应付任务。毕竟伤天和有恶孽反噬。自不敢说治理干净。”</p>
杨暮客琢磨了下，“龙性淫，是否也与骨江有关？”</p>
“祖师明鉴。”</p>
杨暮客正襟危坐，“贫道来此之前，曾经见过企仝真人一面。真人言说，骨江封锁将开，来日龙魂影响是否犹在？”</p>
阅琅其实心中也有疑问，不敢确信定然无恙，只能硬着头皮说，“天地变化，想来与当初不同。毕竟企仝真人合道蜕凡，以功德合天道，小神弗如真人。”</p>
杨暮客知晓秘辛后心情畅快，又拿起一个灵果丢进嘴里，“所以这吃人的毛病能不能改？”</p>
阅琅叹息一声，“没了奴户，自然不可再食人。如此作答，祖师是否满意？”</p>
杨暮客大马金刀地岔开腿，胳膊架在膝盖上，盯着国神哼了声，“知晓贫道为何如此在意么？”</p>
阅琅摇头。</p>
杨暮客歪着头咬牙切齿地说，“贫道一路忍着吃人的念头，而这罗朝只是编了个由头就能吃。凭什么？老子这大鬼过得怎比那些士人还惨？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不在乎功德，不在乎劫难？呵！根子都在你这儿。你不给贫道交代，贫道自是要闹腾一番，你遭得住么？”</p>
阅琅讪讪笑道，“小神自是遭不住。小神来日便不再差使游神帮忙处置奴户宰杀。待那些士人吃出几个妖人出来，他们便要自食恶果。天降杀机，这功德小神与祖师共享。”</p>
“行吧。功德不功德，贫道不在意。重要的是你有整治这世道的心。吃人的毛病改过来，贫道的心病也就没有了。咱们各自安好。明日还要启程帮你们办事儿，贫道这就回去歇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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