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看着洞中躲着的四条蛇，坐在马车上大声诵读青灵门的经文。</p>
壬途虽化形已久，却也听得认真。正道机缘，不可多得。</p>
大音希声，这经文只有巧缘和玉香听得见。小楼和季通并不知。杨暮客肉身修为虽无进境，但小楼一番话，却让其心境不同。悟出些许行事有度的道理。</p>
这言法讲道之能，便是今早才通晓。</p>
若杨暮客此刻再去诵读那《劝学》，亦或者是在周上国杏坛讲座，或许可以点化许多学子。跟那厨青念了一路经，尽是些无用屁话。糟蹋了大把时间，可惜啊。</p>
浮桥托着马车越过大河。清晨涨水大河虽看着平静，但暗流涌动。马车到了岸边，季通看见一只欲望东去的鹭鸟，想提起水中的鱼，却被涡旋卷了进去。</p>
鹭鸟几经挣扎，舍了鱼飞向高天，一去不回。</p>
杨暮客拿出折扇，扇飞了朝阳下闷热的风。扇面的字迹从“沐猴而冠”变成了“有舍有得”。</p>
季通瞧见了，“头一回见少爷这扇面上写了好话。”</p>
杨暮客脸一红，“你那意思贫道以往展示的都是坏话不成？”</p>
季通摇摇头，“少爷总拿着扇子揶揄人，便是好话也看着不似好话。当下竟然夸奖那逃离危难的天妖，着实稀奇。”</p>
呸，“贫道这扇子通心意，好人见了自是好话，歹人见了便是歹话。季通你若是以往见得都不是好话，那你就是歹人，日后好好修修心。”</p>
“少爷您有理……”</p>
沿着蜿蜒大江继续往东走，走了许久终于遇见了上坡。巧缘这一路下坡轻松惯了，初始上坡拉车还有些费劲。尤其是草地湿滑，轮毂不转，有一段路几乎是硬拖着走了上去。</p>
大江穿过一段川峡。山中茂密成林。</p>
这山里有个妖王，是个花豹。</p>
没有香火供奉，没有受封，便是这妖精管辖一山之地，调理风水，也非是山神土地。但这妖精是个走正路的。虽未修道，但曾被下原的龙主褒奖。数百年来头一回见着有人打此经过，着实好奇。</p>
花豹喜滋滋地凑到了马车边上，巧缘吓了一大跳，而后瞥见了坐着无事的杨暮客，仰头挺胸继续拉车。</p>
花豹早就褪了横骨，问，“敢问道长咋从这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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