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够久的啊。” 看李乐上了车,小陈打趣道。 “吃的有点多,腾腾空好消化。”李乐扯过安全带,系上。 “这么不相信我的技术?” “当然相信,不过你不撞别人,别人不撞你了?乘车系好安全带,防止意外防伤害。” “咦~~~~~~,可不兴胡说,呸呸呸!”小陈摇着头。 “你呸个甚,李乐说得对,系上,” “系上吧。不愧是爷俩,李队坐车开车,不也这样。” “好好好。”小陈一伸手,也拽着安全带,递给身旁的李乐,“帮我扣上。” 。。。。。。 李晋乔叼着烟,站在阳台上,一手拄着拖把,一手伸进毛衣里挠着后背。 朝楼下看了几眼,忽然觉得小区里的路灯实在是有些暗。 琢磨着,等哪天见了建筑段的人,得说说,不能加几盏灯,最起码换个大瓦数的灯泡。 又抽了一口,看到有汽车的灯光从远处照过来,李晋乔掐着烟屁在屋里转了一圈,直奔厕所,一阵冲水声后,这才拿起沙发上的棉衣,铿铿铿下楼。 “特么的破212。” 骂了一句,李晋乔就着路灯看了眼手表,叹口气,双手一踹,蹲在了路牙石上。 “哟,老李,拉屎呢,要不要纸?” 听到有人过来,李晋乔抬头,“哦,老刘,忙啊,刚下班?” “大半夜蹲家门口,当狮子呢?” “出来透透气。” “切,肯定是婆姨不让你上炕。” “要你管,赶紧滚蛋。” “冻死你个狗日滴。” 没一会,车灯伴着车轮压过道板发出的咣琅琅声由远及近,李晋乔眯着眼瞄了几秒,嘴角一咧,这才直起身。 “李队,等半天了?” “哪有,前脚下来,您们就到了。” 小王停稳车,赶紧推开门。 “交任务,安全送到。” “成,归队吧。”李晋乔点点头,朝副驾看了眼,“睡着了,这娃。” “小孩么,缺觉。” “大张和小陈呢?” “送回家了,他们家在北面边,先下了。” “我去叫他。” “车里还有东西,帮你拎上去。” “不用,你赶紧回,媳妇在家等着呢吧。” “嘿嘿。” 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推自己,李乐睁开眼,就看到一张脸正贴过来。 “艹,我去。” 一个激灵,李乐差点下意识的要抡拳。 还好反应过来,解开安全带,捂着腚下了车。 “咋啦?”李晋乔看着李乐别扭的姿势。 “坐得屁股疼。” “还是缺练。” “这是能练出来的?” “克里马擦滴,过来拿东西,你王叔好回家。” “哦。” 回到家,李乐指了指两个蛇皮口袋,“这一袋子是大伯给奶带的东西,剩下那一袋子是给咱家的。” “这么重?” “洋芋,小米,黍子米,荞面,还有羊腿。” “我说呢,羊腿先拿出来放冰箱,剩下的放阳台,等明天再收拾。” 爷俩翻腾半天,这才把包好的羊腿从袋子里拎出来。 李乐打开冰箱,摸到还有个塑料袋,掀开来瞧了瞧。 “哪来的烤鸭?” “路远远给的。” “她回长安了?” “没,买好送去燕京站,让乘警给帮忙带过来的。” “行,曾老师没白疼她。”想到那个看似柔弱,实则执拗的路远远,应该慢慢走出来了吧。 “曾老师说几时回来么?” 李晋乔吭哧吭哧把口袋拎到阳台,拍拍手,“明天中午的飞机,我去接。” “我说家里让你收拾滴这干净。你不春运呢么,有时间?” “用力挤一挤,总会有的。接完你妈,我就去单位,值班到年初二。” “哎。”李乐叹口气。 “这几年不都这样?”李晋乔倒是无所谓的摆摆手。 “要不我明天去接,你在家歇半天?” 李晋乔挑了挑眉,“你去和我去能一样?” “合着你挤出半天时间就为了去接她?” “你以为呢?” 李乐心说,呸!这狗粮的保质期真特么长。 “李春的那几张转学申请表带回来了?” “昂。在包里。” “分头行动,你去给你奶送申请表。我去机场,哎呀,美滴很,美滴很。” 一巴掌把李乐拍个趔趄,“没吃饭么,我做了面,吃完睡觉,快十二点了。” 。。。。。。 听完李乐的描述,丁亮说道,“听名字,再加上你说的感觉,这人应该是搏克手。” “搏克就是蒙古摔跤吧。” “蒙古摔跤是统称,其实里面按地域又有分,额也搞不明白。” “搏克手厉害不?”李乐换了条腿搭在把杆上,上身往下压。 “忘了我给你说的了?技巧、力量、环境、时机、经验,没有什么最厉害,都是相对的。其实搏克更接近实战。” “能打?” “这个实战指战场搏杀,搏克手身上的皮甲,就是脱胎于古代盔甲。和在一定规则下的比赛不一样。” “丁叔,哪天我也上上擂台?不能光练不是?”李乐跃跃欲试。 丁亮没理他,“再说。拉伸完了?中段扫踢准备。” “多少?” “左右五组,一组四十。” 李乐撇着嘴,“少点?” “也行,四组,一组五十。”丁亮晃了晃手里的脚靶。 “朝三暮四啊。”李乐惨叫一声。 回到家,就看到换上了短大衣,西裤皮鞋,正对着镜子梳头的李晋乔。 “就是接个人,至于么。” “你懂个屁,赶紧吃饭,吃完赶紧给你奶把申请表送过去,刚来电话,说有人中午来拿。你大伯给的东西我分好了,你一起送过去。” 李乐一点头,鼻子耸了耸,“你擦我妈的东西了了?” “嘿,防冷涂的蜡。” “我说咋脸白了一号。”李乐歪着头仔细看着李晋乔。 “啊,白了么?” 李乐伸手,在脸上和脖子上比划着,“俩色儿。你用的哪个?” “这个。”李晋乔转身进了卧室,出来时捏着一个红色的瓶子。 李乐接过来,看了眼,“这是曾老师的bb霜,不是抹脸油。” 李晋乔眨眨眼,疑惑道,“有区别?” “你自己看。” 老李进屋,扬起脖子左看右看,“嘿,是不一样。” “赶紧洗了吧。” “到点了,就这么着吧,谁特么看老爷们儿脖领子。” “哎,你怎么去?” “借的车。” 李晋乔推开李乐,抓起桌上的钥匙,直奔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