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地狱犬的眼中。 尼基塔=草莓奶油。 所以,它就连上厕所都要跟着人家。 草莓奶油,我是认真的! 从厕所回来,尼基塔身上的汗更多了。 小凡对我真好啊。 还专门叫了两个魔鬼保护我。 嗯? 什么? 你问我感动吗? 不敢动。 一点都不敢动! 尼基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现在觉得更冷了。 这两个东西上厕所也跟着他,蹲下身的时候他还要扭头看着那朵花。 太可怕了! 红色娇艳的花朵,长着黑褐色的枝条树叶,大嘴巴里是锋利的尖牙,看上去就很邪恶。 那条黑色的狼狗,他看了又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狗,是特么的狼啊! 它模样长得很凶,眼神直勾勾的还泛着阴森的幽光,像是来索命的! 尼基塔坐下的时候,不小心坐到了黑褐色的枝条,屁股后面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大嘴巴开合卡巴卡巴声。 “小凡,我觉得我不需要保护,真的。” 忍了又忍,他到底没忍住跟龚凡说出这句话。 收了神通吧凡子! 放过你老哥哥我! “不,你需要。” 龚凡猛地摇头,拒绝的很干脆。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按照刚刚出现的两个更厉害的诡异来看,这个副本的难度比前几个都要高。 而他后面会对上那个叫泰日天的诡神,所以他必须摇两个保镖保护吗喽。 之前的副本吗喽能勉强扛得住伤害,但特级诡异和诡皇他肯定扛不住的。 烧焦的半边身子能活,变异成半人半诡也能活。 可要是直接被撕成了碎片呢? 面对在乎的人,他不会赌概率,只会拼尽全力。 龚凡盯着尼基塔耳后长出来的几根长毛发,心中更加笃定了一件事。 不能跟他分开。 【宿主正在吞噬邪祟,煞气+07+07】 “小凡?” 尼基塔的手紧了一下,他低头看向拉住自己的龚凡,有些不明所以。 他可不是粘人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尼基塔不傻,甚至他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从刚刚回来后他就察觉到小孩不对劲。 后续一系列举动更是奇怪。 小孩的反应很紧张,他在担心自己。 可为什么呢? 这才第一天,之前的副本他都没这么紧绷过。 为什么突然这样? 尼基塔皱起了眉头,一人一吗喽牵着手互相对视,眉头的褶皱都是一样的条数。 “这个副本的诡异更厉害了,你的系统能查到,是不是。” “是。” 龚凡犹豫了一下,点头承认了。 【宿主正在吞噬邪祟,煞气+07+07】 “” 得到答案,尼基塔却没有继续问了,他看得出来小孩纠结的表情。 龙人们常说,无知是一种幸福。 他不想让小孩自己背负压力。 但是尼基塔知道,他不应该继续让龚凡担心。 身上刚刚还在的冷意,似乎在渐渐消退,盯着龚凡的手臂。 尼基塔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被污染了。 就连什么时候被污染的。 他都不知道。 棕色的睫毛遮住了男人的眸子,他的呼吸都变慢了。 为什么呢。 为什么人类那么脆弱呢。 为什么他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好呢。 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最后一个副本没有安全区。 凭什么小孩要背负拯救所有人的压力。 他真的心疼。 20岁的小孩在上周,才第一次走进了这个繁华的世界。 他什么好生活都没来得及体验,就要一次又一次的在副本里挣扎。 所有人都指望着他,所有人都相信他。 所有人的期待,都在逼着他前进。 “” 龚凡干饭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一头冷汗瞬间滴落。 放了我 求你放我出去吧 他们都出去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被关押在下层的灵魂们,在察觉到有人离开后,疯狂了。 凭什么别人可以出去我不行? 数不清的喊叫声,充满了愤怒哀怨的情绪。 声音不断在脑中回响,罪魂鼎也跟着震动起来。 龚凡面色白了一白。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干饭,全程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嘤咛。 只不过他的嘴唇,抿得更紧了。 他不想让尼基塔担心。 可尼基塔已经察觉到了。 小孩的身体在发抖,他又开始痛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似乎从他召唤那些魔鬼开始。 从他清醒以后开始。 他总是会这样,突然变得很痛苦,却努力的隐忍。 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担心。 这一刻。 以往的疑惑,解开了。 他似乎明白了龚凡为什么会突然清醒,为什么会经常痛苦。 他想保护在乎的人,但是他的清醒需要代价。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为了保护老太太面不改色自杀的人。 能让这样的人痛到身体发抖,面色痛苦。 那该有多疼啊? 空荡荡的右手,在桌子底下猛地攥紧。 尼基塔棕色的眼球,闪过了一抹黑红色的诡气,他满眼都是阴霾。 怨恨。 对自己的怨恨。 对其他参赛者的怨恨。 一点点宛如蛛丝般爬上了心头。 他们。 真的好没用啊 【宿主正在吞噬邪祟,煞气+07+08+07】 尼基塔的体内,那被术修复过的神经系统,每一条接触过变异诡气的神经。 正在一点点的躁动。 分裂,吞噬,融合。 不断重复。 一条未知的道路,正在向尼基塔招手。 而龚凡对此毫无所觉,那01分的数据,在不断重复的播报声中。 实在太不起眼了。 一个沉浸在痛苦中,一个沉浸在自我折磨中。 两个人大男人牵着手,手心却没有一点温度。 嗯? 地狱犬盯着盯着,猛然察觉到草莓奶油身上,产生了一道灵魂波动。 它眼珠转了转,毛茸茸的脑袋歪了一下。 谁家的厉鬼没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