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老板说完之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此时狄云突然说道：“我说师傅，你女儿来看你了，难道你也不想和她见个面吗？” 那书生愣了一下，缓缓扇着扇子，转过身看着戚芳，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笑说道：“这位公子您是在开玩笑的吧？我今年才二十二岁，连家都没有成，哪来的女儿？” “你的确没有成家，而且你也没有女儿，但是你的真实身份却不是老板，也不是进士。” 那名书生很生气的瞪着狄云，道：“你说我不是老板，有什么证据？” “因为真正的老板是他。” 狄云把眼光落到了掌柜的身上。 那名书生冷笑一声道：“阁下看人的眼光可真是差劲的很，他只不过是我请来的一名伙计，为我打工的，你说他是老板实在是可笑。” “真正为这个书店打工的人是你，他才是这里的老板。我说师傅我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你的易容术再高，难道还骗得过我吗？” 掌柜的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哎呀，我说公子，您可真是太高看老朽了，老朽哪里有钱开书店？我只是为别人干活的。” 戚芳再次把掌柜的认真看了看，最后她摇摇头道：“师哥，我看你是认错人了，他不可能是我爹。” “这位小伙子啊，你听到了吗？这位姑娘都说了我不是她爹。当然了，这姑娘长得如此漂亮，让我做她爹我是没有意见，只怕这姑娘不肯。” “我说师傅呀，你本来就是她爹，让你用真面目示人，难道有这么难吗？” “老朽真的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该走了，我们也要休息，明天还要开张赚钱呢。” “师傅，你要是再不以真面目示人，我可要动手把你的面具摘下来了。” “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我都说了，我不是这姑娘的爹，你们认错人了，赶紧走。” “走吧，师哥，我和我爹生活了那么长时间，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我说师傅呀，你虽然把自己易容成了这个样子，但是有一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是哪一点？” “就是你的眼神，你的眼神充满了忧郁，充满了贪婪，充满了无情和奸诈。这一双眼神我只要看一遍，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笑，真是可笑。这天底下的人眼神一样的多了去了，有很多人的眼神都是贪婪的，狠毒的，奸诈的。就算我的眼神是这样的，那又怎样？老朽没有做过一件坏事。” “你的眼神虽然贪婪，但是这眼神里面还有一丝怜悯，说明你们的良心还没有完全的黑掉。天下有你这样的父亲吗？自己逃命以后不顾女儿和徒弟的死活，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享福，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认错人了，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们要报官了。” “报官？你是吓唬我的吧？我说师傅你报个官试试，看凌退思会不会把你抓到大牢里面？” “我是正经的生意人凌退思为什么要抓我？” “现在万震山已经在凌退思的手中了，只要把你抓到大牢之中，逼问连城剑法，然后再逼问连城诀宝藏的秘密。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凌退思也可以让你的皮掉三层。” “好了，我不想和你们说什么废话，你们赶紧走吧！” 狄云伸手就把那人的面具摘了下来。 “我说师傅呀，这一层面具真的能够挡住你贪欲的心吗？这一层面具真的能让你不认自己的女儿吗？” “爹，你真的是我爹。我是芳儿，你看看我。如果你烦我，不想见我的话，我可以走。” 戚长发低下了头，带着一种无奈说道：“芳儿，爹爹是有苦衷的。” “你有什么苦衷？要不要让我说出来？” “狄云你想干什么？” “师傅的苦衷就是想让自己成为真正的死人，然后在暗中调查连城诀的秘密，我说的对不对？”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那日我在万府被万震山用五云手，差一点掐死。我好不容易从万府逃了出去，你让我去找自己的女儿还有徒弟，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说师傅，你的心可真够狠的，你既然从万府逃了出去，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女儿救出去？” “救出去，我为什么要救出去？万圭对她那么好。再说了，万府有吃有喝，她也可以过一过富家小姐的生活，我也不用为她担心。” “可是你知不知道万圭是什么人？一个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你女儿嫁给他真的会幸福吗？” “行了，狄云，你少在这里教训我？在这个世上你没钱过的日子，那就是不像样，就像我们在湘西老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钱想吃一顿肉，那都得攒几个月。戚芳跟着万圭至少天天有肉吃，穿的是锦衣绸缎，吃的也是山珍海味，这样的日子难道不好吗？” “爹，我根本就不向往这样的生活，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就好像咱们的湘西老家一样，虽然吃不饱穿不暖，可是我有师哥陪着我心里也非常开心。爹，我们回去吧！还回湘西老家，咱们不要什么连城诀也不要什么宝藏，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你住口，你爹我这辈子为的就是连城诀，如果找不到梁元帝的宝藏，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爹就算你找到了宝藏，你有花不完的钱，那又怎样？” “我要是有钱了，那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能喝什么，想找多少人伺候就能找多少人伺候？行了，戚芳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你和狄云回湘西老家吧，不要管我了。” “师妹你也听到了，师傅财迷心窍，在他的心中只有连城诀，没有你我的地位，咱们还是走吧！” “爹，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寻找连城诀宝藏吗？” “我早对你说过，除了连城诀宝藏，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任何牵挂，包括你！” 戚芳听到这话之后心都快碎了。 “难道我在你的心中还比不上宝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