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宣传部,乔岩只认识艾琳。乔岩完全可以拒绝,毕竟艾琳也是个小角色,未必能牵线搭桥。可付兴海开口了,不答应又不好看。想了想道:“有认识的人,未必能够得着常部长,我得问一下。” 付兴海听到有戏,道:“那你赶紧问问,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乔岩考虑了许久拨通了艾琳的电话,道:“刚忙完,不好意思啊。” 听到乔岩的声音,艾琳心里美滋滋的,道:“啥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走了这么多天想我了没?” 乔岩最害怕回答她这种问题,就连那几个字都说不出口。挣扎着含含糊糊说了个“想”字,自己都觉得有些肉麻。 艾琳咯咯地笑了起来,知道乔岩不善于表达情绪,把所有的情感都体现在行动上,但就想听到他说出心底话,那种感觉比吃了蜜还甜。又故意道:“那你说说,到底怎么想的?” 乔岩憋得脸红脖子粗,这时庞浩博凑过来大声喊道:“嫂子,我哥天天想你,想你想的夜不能寐,想你想的撕心裂肺,记得给他多买点汇仁肾宝,你好,他也好,哈哈。” 廖健也过来凑热闹,起哄道:“就是,他腰疼腿软了一上午,说昨晚大战了七个回合,嫂子,弟弟太崇拜我哥了。” 艾琳知道乔岩和他俩在一起,每次视频通话的时候,总要过来调侃几句,时间长了,玩笑越来越放肆。她一点都不恼,反而很开心,道:“昨晚我和你哥就没见面啊,他和谁大战七个回合了?” “啊?那我就不知道了,哈哈。” 乔岩推开俩人,起身来到窗前道:“别听他俩瞎说,说正经的,你在单位吗?” “在啊,怎么了?” “你和常丽娜副部长熟不?” “当然熟了,她是我分管领导,工作中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是好姐妹,对我特别好,怎么了,找她有事?” 乔岩简单说了下情况,艾琳格外热情地道:“行啊,那让现在过来吧,我带他们去见常部长。” “好。” 挂了电话,乔岩给付兴海回过去,告知情况后,对方啧啧道:“到了省城果然不一样,我替王县长谢谢你了。不过,我们还在发改委跑手续,下午才能过去,合适吗?” “这……你们定。” 挂了电话,乔岩立马让王天泽去订酒店。第一次请家乡的父母官吃饭,档次不能低,安排到全市以贵出名的又见温州酒楼。他一次都没去过,据说是海鲜,消费万元起,够他两个月工资了。不管怎么样,让他们看到他的诚意。 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乔岩猛然觉得不对劲,他忽略了一个细节,没考虑曹政军的感受。这是致命的失误,怎么就没想到呢。 曹政军和王江勇有嫌隙,早些时候就显现出来。他离开金安县时,俩人还针尖对麦芒争论过一次,如今,王江勇背着曹政军换赛道搞政绩,这不和曹政军的旧城改造背道而驰吗。 乔岩是曹政军提拔上来的人,全县人民都知道。尽管离开了,依旧很尊敬这位提携过他的贵人。要让对方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会不会产生看法。 这种错误太低级了,刚才一通忙活,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不行,得想办法补救。思来想去,决定把今天的事汇报给曹政军,算作他的态度。 乔岩拿起手机打给钟鸣宇,得知曹政军正空闲时,鼓起勇气打了过去。 “曹书记,忙吗?” 曹政军接到乔岩电话,既惊喜又意外,温柔地道:“还行,你呢?” “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真怀念跟着您的时候,虽然累,但很满足。” 听到这话,曹政军很欣慰,道:“嗐!不能这么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初我完全可以拒绝省纪委把你强行留下,但考虑到你的前途,不能这么做。我在金安也就年,而你是一辈子的事。” 到了一定级别,说话都有水准,曹政军话这么说,他敢拒绝省纪委吗?不过这个情,乔岩还是领的。道:“谢谢曹书记,等忙完这阵子回去看您。您要到了省里,给我一次机会,一起吃顿饭。” “行,没问题。你现在是省官了,以后可要多关照我们基层啊,哈哈。” 如今不是上下级关系,曹政军说话也随意起来。寒暄了片刻,乔岩委婉地把今天的事和他简单说一说,对方听闻后沉默片刻道:“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是在旧城改造结束以后,现在申报也挺好的。” 乔岩揣摩曹政军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能察觉到些许不快,道:“曹书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县长让付县长联系得我,晚上想请他们吃顿饭,您看可以吗?” “这种事不必请示我,你自己把握即可。尽地主之谊,没什么不行的。” 乔岩知道对方不会说什么,但这个电话必须打。万一事后曹政军知道了,十张嘴都解释不清。 另外,他明天要去金安县,打算秘密回去,悄悄离开,不惊动任何人。按照办案原则,他应该回避,但又不放心廖健庞浩博,必须跟着回去一趟。 中午,乔岩没去见艾琳,在酒店随便吃了点。昨晚压根没睡好,吃过饭挨着枕头立马进入梦乡。不知睡了多久,被付兴海的电话吵醒。 “乔岩,我们准备去宣传部了,过来吧,王县长让你一起去。” 乔岩实在不想去,硬着头皮挣扎坐起来,洗了把脸叫上王天泽赶到省委大院。 到了宣传部大楼,王江勇他们已经到了,见到乔岩一改往日作派,面带微笑主动伸出手重重一握,拍了拍肩膀道:“到了省里果然不一样,这才几天未见,皮肤白了,气色好了,完全是城里人的模样,看来还得往出走啊。” 付兴海在一旁附和道:“可不是,金安县毕竟是小地方,那时候我就说,乔岩屈才了,没想到很快就走了出来。金子总会发光的,他是我们金安县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