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海阔天空

不一会儿，杜洋提着酒进来了，吴凯紧随其后，热情激动地道：“乔哥，我在厨房忙着呢，听说您和嫂子来了，就赶紧跑过来了。” 几天没见，吴凯仿佛变了个人。跟着丁光耀时，沉默寡言，无比压抑，脸上压根看不到笑容。这会儿，精神抖擞，容光泛发，眼睛里有了光，笑容挂在脸上，看样子，挺喜欢这份工作。 “不忙了？不忙就坐下一起喝点。” 吴凯看看杜洋，杜洋爽快地道：“都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让她们去忙，坐下喝点。” 吴凯赶忙接过酒，张罗起来。 饭菜上桌后，杜洋端着酒杯道：“弟妹，能喝不，能喝就喝点。” 姜甜看了眼乔岩，端起来大方地道：“既然杜总热情张罗，那我就少喝点，感谢盛情招待。” “嗨！说哪儿去了，这就是咱们自己家，啥时候想来就来，千万别客气。” 乔岩见识过姜甜的酒量，别看人小，酒量大得惊人，喝七八两白的像没事人似的。中途脸色会发红，结束后恢复原样，完全不碍事。 喝完酒，姜甜迫不及待尝了口菜，连连道：“味道真不错，太香了。” 杜洋介绍道：“这道菜是刚刚新上的，潮汕菜，叫茄汁焗牛腩，推出去后反响不错。咱们这里的菜，主打就是平民，好吃不贵，才有这么多回头客。再尝尝这个，麻辣子鸡，听闻你是四川的，专门为你点的。” 姜甜尝了一口，辣的扇着嘴巴，赶忙喝了口水道：“这也太辣了吧，味道确实不错。” “哈哈，你这南方人都嫌辣，来，喝酒！” 吴凯活跃了许多。之前压根不开口，一顿饭下来说话不超过三句话。今晚也开始推杯换盏，说说笑笑。看来，体制内确实压制人的天性，能把人塑造成一个毫无情感的机器，一旦回归社会，天性瞬间释放出来，乔岩何尝不是呢。 吃过饭，杜洋提议去唱歌。乔岩不太喜欢嘈杂的地方，看着姜甜热情高涨，只好允诺。 杜洋叫了个服务员，开着车把他们送到附近的一家ktv。几人说笑着进了门，乔岩突然愣在那里，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姜甜察觉到乔岩不对劲，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几个打扮时尚的青年男女有说有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子和乔岩做出同样的反应，神情严肃，站在原地看着对方。 众人还没搞懂什么情况，女子徐徐走了过来，看了看姜甜，眼神又落到乔岩身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乔岩，好久不见。” 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是他前女友叶婷。自从结婚后，乔岩再没见过她，也没有任何联系。过年的时候，叶婷发了条拜年信息，他回了谢谢二字，仅此而已。 许久未见，叶婷脱胎换骨般变了个人。从前的她淡雅脱俗，浑身散发着自然美。而今天，浓妆艳抹，衣着暴露，风尘气扑面而来，眼睛里再没有清澈的光，反而变得犀利。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变成这样？简直难以置信。 乔岩回过神来，点点头道：“好久不见。” 叶婷似乎感受到乔岩眼睛里发出的信号，解释道：“今天是周末，和几个朋友出来玩会儿。这是……” 叶婷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再看那几个男女，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看到她这样子，乔岩心如刀绞，尽管已分手，但五六年的感情不是说熄灭就能熄灭的。 姜甜好像明白了，上前一步伸出手笑道：“你是叶婷吧，我的乔岩的女朋友姜甜。” 叶婷眼神里掠过一丝惆怅和不安，半天伸出手握了握道：“哦，你好。” 姜甜欲言又止，松开手回头看着乔岩，道：“要不我们先进去，你们聊会儿？” 乔岩没有接茬，移开眼神道：“不必了，我们进去吧。” 见乔岩要走，叶婷眼泪夺眶而出，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同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过去扶着道：“叶婷，怎么了，这谁啊，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叶婷如此，乔岩心里同样不好受。回头望了一眼，自顾离开。走到包厢门口时，还能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如针扎般刺到乔岩心上。 姜甜能感受到乔岩的痛苦，也知道他俩当初为何分手。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道：“要不你去安慰安慰她吧，她好像很伤心。” 乔岩心烦意乱地点燃烟，脚踩着茶几靠在沙发上吐了口烟圈，半天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从来不回头看。洋子，点歌，给我点一首beyond的《海阔天空》。” 杜洋和吴凯了解情况后，面面相觑，只好照做。躁动的音乐响起，渐渐掩盖了哭声，乔岩拿起话筒放声高唱着，强忍着眼泪咽到肚子里。 等唱完后，发现姜甜不见踪影。吴凯指了指门，暗示他出去了。乔岩没理会，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用牙咬开啤酒喝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姜甜回来了，这时的乔岩已经喝下去七八瓶啤酒。本来晚上喝得白酒不少，两样酒混起来，再加上心情不好，他已是脸色涨红，眼神迷离。 姜甜坐在旁边摸着脸颊，心疼地道：“你没事吧，她走了。” 乔岩一把将姜甜推开，醉醺醺地道：“别和我提她，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姜甜一个趔趄，差点倒地。杜洋过来安抚，姜甜急切地道：“不能再让他喝了，我们走吧。” 杜洋和吴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乔岩架出去，在附近找了家酒店安顿好后离开。 望着烂醉如泥的乔岩，姜甜没有生气，为其脱掉衣服，拿着毛巾擦拭着身子。乔岩翻了个身，死死地抓着她的手念念有词道：“叶婷，你不要走，不要走……” 姜甜心里不是滋味，刚才叶婷也是说着同样的话，可见俩人的感情有多深。谁没有秘密，谁心底没有故事，她相信乔岩，他在ktv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正确选择，如果毫无顾忌地追出去，无法想象接下来发生的场景。他没有冲昏头脑，理智战胜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