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出声,再是作个手势比划,示意周围的人安静 。 几秒后,他朗声道:“这便是我们丁梅涞家族抓获的‘恶魔’。” “前面的血洗大家可看到了?” “经受的苦难,全是因为‘恶魔’来到了这里!” “我们丁梅涞人,因此,折损了位五阶骑士。” “损失惨重,牺牲无比巨大,但幸运的是成功了。” 他说到这里停下,周围的人群闻言,开始窃窃私语。 高塔内,伊泽眯起眼睛,“还带这么颠倒黑白的?” 他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讲的和真的一样。” 珀斯法尔笑笑,半低下头,碎发遮掩眼眸,看起来有些灰暗。 他低声道:“多了去了,有时候,重要的不是事实,而在于多少人相信,以及多少人选择相信。” 伊泽望着他点点头,“学到了,若是核心是‘强者为上’,提高实力就可以拨正这些。” 他深呼吸,“我的封地内都是些什么人啊。” “整个丁梅涞家族全部都处理掉吧。” “我本来还心软,留下些实力低的人,不至于形成规模,影响他人。” “反正主基调也就那样,现在看来是非常邪门了。 ” 伊泽说到这里稍作停顿,还是有所心软,“……可以留下五岁以下的孩童,以及所有女性。” “如果有的话,那便留下,他们给我一种没有人性的感觉。” 他的目光移向珀斯法尔,“伪装下面貌,戴个黑色的头套之类。” “今天可以办到吗?” 珀斯法尔点头,“当然可以了,殿下,十分简单。” 在两人交流完这些,注意力重新回到外面。 有人高喊,“真的吗? 让我们见识见识‘恶魔’啊!” 里面的人回嚷:“他就在这里,一会儿出的起价格会请进来一观的。” 当即不屑:“什么价?该不会只是看一眼就是十来个金币吧?” 台上站着的人回答:“哎!你别说,还真有人出的起几十金币!” 人群一下炸开锅,“谁出得起啊!” “就是就是,谁知道你那真的假的。” 诸如此类议论纷纷,那台上丁梅涞人,看起来毫不在意,只双手环抱胸口,站在那趾高气扬任由人议论。 直至十分钟后,他表情有变化,开始扫视人群,似在找什么人。 高塔上观望的伊泽,“是在找一掷千金的拉布金人吧?” 珀斯法尔点头,“或许。” 这附近的拉布金人应当是没了,若是有新赶来的,不介意一起清了。 台上那人没找到想要的人,开始朗声说话。 “我们丁梅涞人,为了擒拿‘恶魔’,损失惨重,正是缺人的时候。” “大家有想加入的,一旦进入皆是骨干,每年收益丰厚。” “我们和神秘的‘拉布金人’,关系还算可以。” “加入我们,只要服从安排,无论是钱财还是女人,应有尽有。” 这段话后,人群议论声更猛烈些。 旁听的伊泽,十分难言:“果然。” “这两伙人还‘关系可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路货色。” “怪不得如此猖獗,丝丝缕缕如蜘蛛网般。” 丁梅涞人依旧要如期举行“审判”,当是想借此机会,补充缺失的人手。 并且可能还想和拉布金人拉近关系,获取一笔钱财。 伊泽单手撑着权杖,皱着眉继续往下看,后续还有些什么内容。 只见,那人打了个手势,立即有人从旁边走近。 伊泽眼神微动,盆地的边缘,有一个漆黑隐蔽的洞,显然是出入口。 一长条锁链,每半米锁着一个人,各个步履艰难,身形佝偻,仿佛刚从泥巴地出来,浑身脏灰。 最前方拉着走的人,在看到人掉队时,直接踢了一脚。 那力道,绝对没收半分,伊泽这边都能听到痛苦的叫喊声。 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伊泽忽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起来,他拍珀斯法尔的手臂,“找找黑色头套,现在。” 珀斯法尔:“主要用途是掩盖面貌特征,对吧?” 伊泽:“对,任何都可以。” 珀斯法尔从钱袋里翻找。 上次收集的面具里,有一个款式他觉得还可以,只是非必要的情况,没拿出来过。 他取出后戴在脸上,询问:“这样呢?殿下。” 伊泽正观望前方,并未看他的动作。 闻言转头,措不及防对上他的脸,猛然一个激灵。 那是个等比例的骷髅头。 颜色像是有些年份的白骨,造型和当时直观看到的一块非常相似,但是覆盖面积不同。 比如,仅仅遮住半边脸,差不多只遮掩眉毛睫毛部分,下方鼻尖和嘴巴还在外面。 不过这个程度当够了,最好才来个,“头套,遮掩下头发颜色。” 整体面相上,从“完美的俊美”直接跨越到“诡异”。 珀斯法尔点头,奇异的事发生了。 他的发色在缓慢的变化,从纯黑变为褐色。 伊泽惊奇的打量,忍不住抬手去触碰,对方半低头,方便人动作。 入手是比较软的发丝,触感和自己的差不多。 他手里揉片刻,询问:“你能改变发色,那面貌也可以吗?” 珀斯法尔摇摇头,“改了不容易变回来。” 这个回答令伊泽愣怔,他的手往下托着他脸颊: “所以每天面对我的,只是个假面吗?” 珀斯法尔眨眼,“不算是,自有意识以来,一直保持着这个样貌。” 伊泽点头,看着面具上的骷髅,忽然想到件事。 他问:“你还记得亡灵大魔导师吗?” “这么长时间,灵魂会不会有损?” 珀斯法尔眼神飘忽一下,回答道:“噢——是有些忘了,近期会加快进度的搞定。” 他的歉意没什么诚心。 伊泽小叹息一声的放下手,注意力转向前方。 正巧先前说话的丁梅涞人,现在朗声道:“这是布莱克人种中的女人。” “他们诞育‘恶魔’,包庇‘恶魔’,罪大恶极。” 他的话语愈发的奇异,煽动人心,“必须惩治。” 至于怎么个惩治法,伊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话,不再听下去玷污耳朵。 他偏头示意珀斯法尔可以行动了。 珀斯法尔低声道:“您有事一定要喊我。” “知道,去吧。” 伊泽视线移向前方,在他面前提“惩治”,拉满讽刺的戏剧意味。 也不知道谁惩治谁。 伊泽纵观整个场景,掠过群众兴奋激动的表情。 上百人同时说话,一时间很是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