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辽恩震惊的目光中,叶之初的眼神犹如最黑暗的深渊,隐藏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将她的思维拉入无尽的轮回当中。 幽幽的话语如同林间的清风,吹过她的心间。 “自此刻起,你将真正的获取到完整的力量,听到来自丛林与草原的呼唤” 乾坤颠倒,阴阳逆转,时光如同被按下了倒退键,化作一道旋涡,再次睁开双眼,已是明月当头,万籁俱寂。 叶之初漫步在郑辽恩的回忆中,一幅幅画面真实且清晰的映照而出。 剩下的四个职权与之前的七人不同,剩下的职权代表的不是人性生灵,而是除了人之外的,走兽、游鱼、飞禽、和虫群。 它们的意识懵懂,需要长久的灵气滋润才能破开迷惘,产生灵智。 但目前的天地,经过千年前的摧残,灵气已经被消磨殆尽,在这现实之中,很难会有非人的生灵再次踏上修行的历程。 豹尾的职权,代表的便是走兽一类。 由于是豹尾这部分职权亲自挑选的继承者,所以并不像叶杉曾经挑选人选那般,专挑着命运特殊、受尽磨难之人,但是郑辽恩的经历,也没有想象中的美满。 这片天地有着奇特的平衡大道,当你获取到某样东西之时,相应的,你便会失去一些东西。 久而久之,失去的一些东西,就会成为自己心中的一道坎儿,最终,便会化生成执念,阻挡修行的道路。 被豹尾选中的郑辽恩,注定会因为自己的坚守,而丧失某些东西,这可能也是郑辽恩如此青春的年纪,却选择留在这丛林之中,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护林人的重要原因。 叶之初站立在郑辽恩思维的深处,俯视着她的记忆。 有了他的加入,豹尾的职权已经完美无缺,她将再次经历过去的一切,再次看到她自己的选择。 睁开眼,是没有一丝污染的纯净天空,亮晶晶的明月好似挂在天空的玉盘,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下投来一丝皎洁。 郑辽恩有些迷茫,她还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她的记忆中,她如同往常一样在梦中安抚着逐渐变多的野兽。 这些野兽与现实中的野兽不同,它们更加的焦躁,更加的不安,所以在每一个睡梦当中,她都在不停的安抚它们。 说来也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梦境便一直是这片丛林,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面对梦中逐渐增多的野兽,也开始渐渐力不从心。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她扶住自己的额头,感觉思维有些混乱,心中喃喃自语道:“这里是哪里?还是在梦中么?为什么我还没有醒来” “那个帅哥呢?我还以为我的梦境终于发生了变化,那重复的梦我实在是受够了,只要不是那个梦,就算是春 梦也不是不行,结果,我自己还给自己虚构了一个直男,太搞笑了。” 郑辽恩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摊开在她眼前的,是一双无比稚嫩的双手,低下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目光中带着一丝愕然,郑辽恩当即看向四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寂静,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无比真实,没有梦境的虚幻,只有她仿佛再次站在了十多年前的这里,就像她回到了过去。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道黄色的身影从远方窜出,摇头晃脑的朝着她狂奔而来。 那是一条黄色土狗,长得憨里憨气,却非常的聪明。 它跑到郑辽恩身前,非常灵性的一摆头,低声叫了一句:“干饭!(汪汪!)” 郑辽恩终于放松下来,认定了这就是在做梦,只不过是一个非常真实的梦。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听到狗在说话? 只不过,就算是一场梦,能再回到从前,也算是一场好梦吧。 见郑辽恩还在发呆,狗子歪着头看着她,再次低声叫了一句:“你不饿么?我今天撵了只兔子。(汪汪汪!)” 郑辽恩下意识的朝着狗子喊道:“大黄?你还记得我么?” 大黄的头转了个方向,依旧好奇的看着她,鼻子在郑辽恩脚边闻了两口,有些好奇的叫了两声道:“睡懵了?(汪汪!)干饭不积极呢?(汪汪!)” 叫完之后,大黄象征性的朝着家的方向走了两步,便回头看着她,示意她跟上。 郑辽恩噗嗤一笑,被大黄给逗乐了,但是下一秒,她便回想起了大黄的结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大黄,也在那一个晚上,一起消失在了血泊当中。 能阻止么? 就算是在这场梦中 郑辽恩跟上大黄的步伐,走上这条全是她脚印的小路,朝着她多年不敢踏入的林间小屋前进。 今晚的月光分外澄澈,小径之上满是斑驳的树影,抬起头,依稀能在树荫的缝隙之间,看到满天的星光。 特殊的梦境,特殊的男人,会说话的大黄,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疑惑。 就在她无法找到答案之时,她的鼻尖升起一丝熟悉的香味,这种味道,就算是时隔多年,她也能准确的分辨出来。 “老登儿,开门!(汪汪汪!)”大黄扒拉着门,同时歪着头狗叫,见里面没有反应,便自己一跃而起,拉下了把手,轻轻松松将大门打开。 大黄也不客气,进门就是继续狗叫道:“吃独食了对不对?(汪汪汪!)兔子头有没有给我留着?(汪汪汪!)别放辣我不吃辣啊老登儿!(汪汪汪!)” 正在做饭的中年男人见到趴在地上,两只耳朵往后一撇耍着无赖的大黄,将煨满肉汁儿的从锅中夹出。 大黄一看,兴高采烈的将一旁藏着的大铁盆推了出来,看着筷子上硕大的兔子头直流口水。 见中年男人没有动静,大黄赶紧将自己的狗盆儿推了推,朝着他示意。 男人很是满意的将兔头放进了狗盆中。 大黄狗嘴中咕噜咕噜道:“又想找机会打我,我才不上当。(呜呜汪汪呜呜!)” “怎么不进来?” 郑辽恩正看得出神,一旁的声音将她从回忆中拉出,她看向来人,下意识的喊道:“妈妈~”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