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润秋给龟龟放了下来,好声好气的跟他说着:“玩够了吧?那我们就先走啦”。 大乌龟几千年才醒一次,现在哪有那么容易睡着,委屈巴巴的,不想让他走,他可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人类很容易心软。 余润秋没办法,给刚刚采来的野果子喂了乌龟一颗。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犯蠢了,那么大一只乌龟,这果子扔进去连个响都听不到,显然乌龟也想到了,慢慢的缩小了。 余润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山变成了一只两米多大的大龟, 所以他嗑那么一瓶丹药是为了什么?司南弦累死累活的把水引过来给他洗澡算什么? 那大乌龟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拿大脑袋狗腿的蹭了蹭余润秋的大腿。 好歹也有两米多大,余润秋差点没被他给顶飞出去。 铁青着脸又给他喂了一颗果子。 大乌龟满意的嚼嚼嚼,这果子在他面前还是显得那么不起眼,但好歹也能吃两口了。 沉睡千年醒来的第1顿是酸果子,那乌龟明显感觉开胃了,不停的拿脑袋顶着余润秋。 余润秋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是自家便宜师傅把他送过来的,看来师傅和这只乌龟关系应该不错,而且就算不管师傅,就凭他们踏过花田,把这只乌龟唤醒了,打扰到了人家的休眠,自己多少也该负点责任。 揉了揉乌龟的大脑袋,真不错,冰凉的手感也像玉石一样。 余润秋看着他双眼放光,这么大一只,他知道乌龟都是要脱壳的,不知道这只大乌龟脱下来的壳是不是也像玉石一样,这只大乌龟最小的壳都有两人高,他就算拿到一个,都很赚啊! 直到把手上的果子都吃完,大乌龟还是不满意,继续顶了顶他。 余润秋略微有一些发愁,自己就是随手摘的,也没准备多少,想到空间里的干粮,余润秋拿了出来,给乌龟喂了一口小鱼干。 只此一口大乌龟就彻底爱上了,这是什么人间美味,为什么他以前没有吃到过? 因为太过激动,余润秋差点被他顶着翻几个滚。 别人蹭蹭叫撒娇,这只大乌龟的蹭蹭叫铁锤攻击。 为了防止自己喂个粮被撞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余润秋给自己开了个护盾,投喂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大乌龟不能接触到他,不能明确的表达喜欢,显得有些委屈。 余润秋淡定的摸了摸他的头,我不是炼体的,身板比较脆,你再多创几下,我会死给你看。 司南弦听到不太高兴:“不要老说死不死的”。而且他刚刚说的话也怪怪的,他是不是说成了创? 余润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对于生死这种事情还是比较迷信的,而且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了那个世界的话。 余润秋咳了一下,就这么敷衍了一下:“没有,我就是说着玩的,我哪能那么轻易死掉”。 大乌龟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就这么看看这位,看看那位,感觉气氛有点怪怪的,但还是吃的重要。 硬硬的脑袋撞的护盾梆梆响,余润秋才回过神,看到他又想要吃的了,于是继续自己的投喂工作。 自己当初大手笔的包下了一整个店铺的小鱼干,在秘境里一直在忙,根本就没有吃多少,这下好了,全部便宜给这只大乌龟了。 余润秋一开始还觉得投喂有些乐趣,直到手都开始酸了起来,这只乌龟还没吃够,余润秋让了个位置,让司南弦来接手这一份工作。 接收到小恩人的指令,司南弦过来接手了,继续着投喂乌龟的工作。 余润秋伸了伸懒腰,这么孩子气却这么能吃,不像之前在森林里捡到的乌龟,贼好养活,往河里一丢就能活。 因为乌龟的背看着实在凉快,刚刚好看着可以躺下两个人,余润秋摸了摸龟背,看他吃得开心一点,没空搭理他,于是一个侧身翻滚到了乌龟的背上。 乌龟感受到了重量,但是嘴里正忙着嚼东西呢,根本没空理他。 司南弦用护盾临时凝聚了一个碗,把小鱼干和那些吃的全部都倒在里面,让他自己吃。 然后翻身和余润秋一起躺在龟背上,余润秋看着这个很会偷懒的家伙,可恶,又失算了一步,他又没想到。 但是此时阳光正好,余润秋也懒得说话,躺在这玉石一样带着凉意的龟背上,很快就陷入了瞌睡。 自从去了秘境之后,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他真的好累啊,司南弦倒是还好,他基本上没出什么力气,非要说的话,确实是消耗了一些脑细胞和老头斗智斗勇。 老头找他下棋,可他作为海里的生物,怎么会下棋? 一开始被老头杀了个片甲不留,但好在后面他慢慢就理解了,因为余润秋不在,他也比较沉迷这种不含血腥的厮杀。 到后来甚至可以和老头打个平手了。 那老头见越打越艰难了,直接耍赖不玩儿了。 司南弦难得体会到憋闷的情绪,自己正玩着上头呢,对方就不玩了。 但好在后面余润秋出来了,他也就没工夫管这个事情了。 侧头看着余润秋的睡脸,耳边却是乌龟吧唧嘴的声音,司南弦不满的用祭祀之力联系他:“好好吃,声音轻点”。 乌龟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啊……神谕啊”。 司南弦不想搭理这个笨乌龟,深海里的动物大多精明黑暗,那些愚蠢的已经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也就只有这种在陆地上的大乌龟,看着就有一些呆呆傻傻的。 等这只乌龟反应过来,人估计该醒了,司南弦只好做出两个小水泡,给余润秋耳朵遮上,用来遮掩杂音。 余润秋本来在梦中还能听到一点恼人的声音,结果后面世界突然像被按下了静音,梦境变得安静又香甜,像是上演着一场默剧。 乌龟背本来就这么点大,余润秋睡舒服了,直接一个不老实的翻身,给司南弦抱得紧紧的。 纯情小鲛人一下子从脸红到了耳朵根,人类怎么这么大胆,不是自己的伴侣也抱。 但是自己确实不讨厌,司南弦缓缓的伸出手想回抱住他,然后就听到乌龟悠悠的声音:“啊……知道了,声音小点”。 司南弦唰的一下收回手,他刚刚是想对自己的恩人干什么? 身体僵直的在那一动不动,任由余润秋抱着。 过了好久,死了的脑细胞才开始活跃起来,他才想起他鲛人一族祭司的身份,他该好好冷静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