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得已,我就四处找人帮忙解题。我先是找了队里几个平时数学还不错的同事,结果他们看了也是直摇头。我不甘心,又找了我侄子他们高中的数学老师,满心期待着能得到答案,可还是没能解开这道题。” “今天上午的时候,我们大队长又来询问了我一下进展,问我有答案了没有。我当时骑虎难下,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已经快有结果了,但其实我心里一点思路都没有,可我在队长面前已经把牛逼吹出去了,这时候如果再回去告诉他,我解不开这道题的话,那就太丢面子、太没尊严了。 我知道你的数理化一直都特别厉害,成绩在学校那都是名列前茅的,所以出门的时候,就把这道题带上了,本来想着碰碰运气,看你能不能给解开,但现在看来……” 山葵说到这里,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脸上满是沮丧和失落交织的阴霾。 张行默默地看着山葵,心中如同明镜一般清晰。 他深知,山葵一开始对这道题遮遮掩掩,没有和盘托出所有实情,并非是因为其中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主要是他那颗自尊心作祟,害怕在自己面前丢了脸面。 张行没有介意此事,只是紧紧地盯着山葵,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说道:“你说的是你们二大队队长老斑鸠?” 山葵脸上瞬间掠过一丝诧异,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对啊,就是他,怎么了?” 张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他微微踌躇了一下,随后动作利落地将那张承载着难题的白纸折叠起来放进了口袋里,接着用一种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波澜的语气说道: “没什么,不过这道题数字庞大且关系错综复杂,计算量和逻辑推理的难度都超乎寻常。就算是那些在数学领域造诣深厚的数学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恐怕也很难迅速推演出准确的答案,这样吧,我先把这道题带回去,等我有了空闲时间,再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推演推演看看,如果算出了答案,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山葵向来以敏锐的观察能力着称,他刚才在与张行的交流中,明显感觉到了张行的言谈举止中隐藏着某些不寻常之处。 然而,此刻张行却表现得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这让山葵的内心不禁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暗自琢磨着,这道看似普通的题目背后是否潜藏着某种不为人知、讳莫如深的秘密。 但山葵也能敏锐地察觉到,张行目前并不打算向他透露那些可能存在的秘密关联,所以,尽管心中充满了好奇和疑惑,山葵还是选择了尊重张行的决定,并未继续追问下去,只是低声喃喃自语了一句: “行吧,不过如果这道题太耗费脑细胞和精力,就别勉强自己算了。毕竟,也不能为了一道数学题,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精疲力尽。” 张行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始终如一地跟随着山葵移动的身影,眼神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理解,也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 直到目送山葵缓缓走下楼去,张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开口问了一声:“对了,现在宋局和江大队都不在局里,那现在整个行动大队应该听从你们大队长老斑鸠的指挥吧?” 山葵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无奈和不甘的神情,缓缓说道: “好像不是吧,我们大队长这几天简直闲得发慌,你们一队的两个小组负责在外围严密监视松下青年会的间谍活动,而指挥他们行动的是孙栋。” “倒是我们一大队,在这次行动中完全被排除在了核心之外,三个小组的人员基本上都被撤回来了,据说这也是孙栋一手布置的,我们大队长为此愤愤不平,好像还和孙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然而,吵完之后,我们大队长似乎心灰意冷,就选择了得过且过的躺平姿态。” 山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又说道: “要不他也不会有这么多空闲时间,天天在办公室里沉迷于那些数独游戏啊,说实话,以前虽然也见过他偶尔玩玩这种数独游戏,但从来没见他像现在这样痴迷。我倒是觉得,他如今这般沉迷于数独游戏,更像是一种对于当前无奈现状的逃避和妥协。他无法改变局面,只能通过沉迷数独游戏的方式来暂时排遣心中那难以言说的烦闷和忧愁。” “我们大队长和你们大队长江宇在局里的处境简直是天壤之别。从工作经验和资历上来说,我们大队长在局里摸爬滚打多年,要比你们大队长江宇高出一大截。 可从受上级的器重程度和在行动大队的影响力来说,我们大队长远不如江宇春风得意。或许正是因为这方面的巨大落差,我总觉得我们大队长这两年像是变了一个人,有点自暴自弃,对很多事情都失去了热情和斗志。” “这次宋局去京都执行重要任务,带着江宇一同前往,却把我们大队长晾在了一边,孙栋接手局里的部分事务后,也没有给我们大队长委派任何关键的事宜,说实话,作为下属,我都替我们大队长感到委屈和不公。感觉他就像是被排斥到了局里领导层的边缘地带,成为了一个被忽视和冷落的角色。” “大概是因为这一系列的打击和挫折,所以最近这几天,他愈发沉迷于数独游戏了,再加上这两天大队确实没有什么紧急而重要的任务,所以他每天其实也就过来露个面而已。 一般中午就下班离开了,他特别爱喝咖啡,中午下了班也不回家,多数时候都会去南山路的一家咖啡馆,在咖啡馆里喝着香浓的咖啡,做做数独题目,往往一待就能待整整一个下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