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敌军正在快速逼近,人数四五千人,看铠甲样式,是飞骑军。” “来得好!传令全军,摆开阵型开始冲锋。” 马军指挥使曹蔼是朱温的亲信,从黄巢造反的时候便跟随在朱温身边,历经大小数十战,自有一股傲气。 如今看见唐军的骑兵冲过来,他没有丝毫胆怯,眼中却满是兴奋,他今日要光明正大的击溃敌人。 梁军骑兵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们知道来的是飞骑军,没有胆怯,反而目露渴望,今日若能击败对手,必将名声大噪,大功一件。 “杀!” 司徒博见敌人竟然主动迎了上来,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万马奔腾、大地震动,溅起滚滚尘烟。 距离三百步的时候,唐军的马弩开始攒射。 梁军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猝不及防,瞬间有数十人中箭栽下马去。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他们的冲锋,梁军的士气依然高昂,阵型也没有被打乱,他们催促着战马,继续向前冲击。 司徒博见状,心中暗自称赞,是个不错的对手。 “杀!” 曹蔼没想到唐军马弩的射程这么远,只得大吼着拉近双方距离。 二百八十步 二百五十步 二百步 梁军骑兵拿起马弩开始还击。 飞骑军士兵迅速举起盾牌遮挡重要部位。 咚咚咚咚 大多数的箭矢被盾牌挡住,但还是有数十名骑兵被流矢射中,不过士兵们都是身经百战,箭矢并未致命,所以并未摔下马,而是抓紧马缰降低了速度。 嗖嗖嗖嗖 飞骑军抓紧空隙开始反击。 梁军骑兵并未全员配备盾牌,在箭雨之下再次有近百人中箭落马。 一百步 五十步 两军互射一轮之后,纷纷抽出短兵器,终于要短兵相接了。 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 双方的骑兵相互冲撞,厮杀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土地,死亡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曹蔼挥舞着长枪,亲自率领一队骑兵冲向司徒博,他的目标明确,就是要亲手击败这位敌军将领。 司徒博见状,毫不退缩,他催马迎上前去,与曹蔼展开了一对一的较量。 两人你来我往,枪尖相交,火花四溅。 司徒博毕竟年轻,在激烈的交锋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武艺和强大的力量,渐渐占据了上风,逼得曹蔼节节败退。 曹蔼暗暗心惊,已经萌生退意,急忙冲身边大喝:“杀了他!” 随着他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向司徒博扑来。 司徒博冷笑一声,手中的长枪一挥,瞬间挑翻了两个冲上来的士兵。 更多的士兵涌了上来,将司徒博团团围住。 司徒博丝毫不惧,他挥舞着长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从远处射来,直奔司徒博而去。 司徒博侧身一闪,险险躲过了这支箭,但却被旁边的一名士兵趁机砍了一刀。 司徒博大怒,一枪刺死了这名士兵,随后继续奋勇杀敌。 此时,战场上形势愈发激烈,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 曹蔼见司徒博如此神勇,己方逐渐落入下风,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焦虑,急忙对身旁的将领低声吩咐道:“快去通知步军进攻,尽快打破僵局。” 将领领命后迅速离去。 曹蔼避开司徒博的锋芒,转而寻找飞骑军的小兵对战。 他的内心却始终惦记着步军的支援情况,心情越发焦急。 就在这时,那名梁军将领匆匆返回。 曹蔼迫不及待地问道:“步军为何迟迟未到?他们究竟在磨蹭什么?” 将领喘着粗气回答道:“将军,北面有敌军的骑兵冲阵,步军被缠住了,无法及时赶来,周将军让我们先抵挡住敌军的攻击,坚持一炷香的时间。” 听到这个消息,曹蔼愣住了片刻,随即愤怒地吼道:“应该是李嗣源的军队,他麾下不过数千骑兵而已,而步军有两万多人,怎么可能被拖住?难道他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将领无奈地解释道:“步军阵型被冲乱,正在组织抵抗,东岸剩余的步军也在抓紧渡河,只要我们能再争取一点时间,等步军赶到,就能彻底扭转战局。” 曹蔼闻言一脸无奈,他也知道此战十分关键,只能选择死战。 司徒博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曹蔼身上,很快便清理了近身的敌人,冲着对方杀了过去。 曹蔼一咬牙,招呼身边几名将领一同迎战司徒博。 司徒博丝毫不惧,径直向曹蔼杀了过去,身后的几名亲卫形影不离,舞动着长枪护在司徒博左右。 战场上的局势已经变得十分混乱,双方都陷入了苦战之中。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飞骑军逐渐占据上风,司徒博手中长枪犹如毒蛇般迅猛,一枪刺中了曹蔼的胸膛。 曹蔼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闷哼一声后,满脸不甘地栽下马去。 梁军失去了主将,士气顿时大挫,而唐军则趁此机会发动了猛烈的攻击,逐渐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随着时间的推移,梁军的防线被彻底突破,他们开始溃败。 唐军乘胜追击,如秋风扫落叶般斩杀无数敌兵。 还在东岸的朱友文听到曹蔼被斩杀的消息,看着前方崩溃的战线,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他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敌人不过一万人马,我们已经过去了近三万人,三万人啊,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连一个时辰都抵挡不住!去告诉林将军,让士兵涉水,半个时辰内必须全部渡河!” 一旁的牙将心中一急,焦急地说道:“大将军,前线士兵刚渡过河,立足未稳,没来得及排兵布阵,实在难以抵挡住敌人精锐骑兵的猛烈冲击!剩下的士兵就不要再过河了吧,不然只是白白去送死!” 朱友文闻言,猛地转过头来,怒喝一声:“住口!我们还有数万大军在此,敌人不过区区一万余人罢了,就算是用人命堆,也能把他们给耗死!” 牙将被朱友文的怒吼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继续劝道:“大将军,陛下要末将务必保护好您的安全,至于战争的胜负,并不重要。” “对岸的士兵已经被敌人冲散,根本无力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如果我们再渡河过去,也只是徒劳无功,不仅救不了他们,反而会让这一万多士兵也白白送命。” 朱友文听到这话,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双眼死死盯着对岸,耳边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眼前则是四处溃散的梁军士兵,还有许多正趟着河水往回逃窜的士兵。 牙将焦急地催促道:“大将军,不能再犹豫了!” 朱友文咬紧牙关,心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情绪,然后冷冷地开口道:“传我命令,全军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