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等人回到王府时,宴席早已备好,由于这只是一场家宴,并无太多宾客在场,显得格外温馨。 刘巨容的次子刘迪在事,还赐予他琅邪郡王的封号,对他可谓是恩宠有加。” “如果他不听从诏令,那就是公然违抗皇命,等同于谋反叛逆,如此一来,天下的藩镇皆可群起而攻之,邠宁的朱玫和凤翔的李昌符也不敢再阳奉阴违了。\" 李儇低头沉思着,脸上满是忧虑和犹豫。 他深知当前朝廷面临的困境,财政紧张、民生困苦,而盐池作为国家重要的经济资源,却大多掌握在藩镇手中。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儇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田令孜,“就按阿父说的办吧!” 田令孜听后,脸上立刻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陛下放心,老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朝廷,此次一定要让王重荣乖乖地将盐池之利交出来!” 次日,朝廷发布了一道诏令,调任王重荣为兖海节度使,以易、定二州的王处存为河中节度使,兖海的齐克让调任易、定,并且下诏河东李克用率兵驰援河中。 王重荣接到朝廷诏令后,愤怒地将诏书扔到一旁,破口大骂道:“田令孜这厮真是狡猾至极,居然想出了三镇将领互换的鬼主意。” 王重益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四哥,不必在意这狗屁诏令,田令孜只是狐假虎威罢了,朱玫和李昌符恐怕也各自心怀鬼胎,不会真心为朝廷出头。” 王重荣冷哼一声,“什么朝廷?现在的朝廷究竟是李儇的还是田令孜的?他竟然妄图利用朝廷来压制我?那我可要向朝廷讨要一个说法!” “四哥,朝廷明显站在田令孜那一边啊!想要找朝廷讨公道岂不是徒劳?” 王重荣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他田令孜喜欢玩阴谋诡计,那我就陪他玩到底。我要立刻上书弹劾田令孜,揭露他离间各个藩镇之间关系的险恶用心,并列举上他的十大罪状。” “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朝廷是怎样对待收复长安的大功臣的!” 王重益忧心忡忡,“四哥,你拒绝调离,那王处存和齐克让心里会怎么想?而且河东李克用的沙陀兵可不是好对付的,一个不慎,我们便四面受敌。” 王重荣听闻此言,面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河中地区向来富饶肥沃,即使没有朝廷的干预,周边各个藩镇恐怕也早已对这块肥肉垂涎欲滴了。 一旁的幕僚陈珙,突然开口说道:“节帅,您不妨从王处存那里寻找突破口,只要他反对移镇之事,那么我们便有了解决问题的契机。” 王重荣听后,不禁一愣,“王家世代籍隶神策军,而田令孜乃左右神策十军使,王处存怎么可能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陈珙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王家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富豪,其家族财富多达数百万之巨,王处存本人又在易州和定州苦心经营多年,自然不会为了区区两池盐利就轻易放弃自己的根基。” “至于田令孜,他无非是倚靠着皇帝的恩宠才能身居高位罢了,那些凭借战功一步步晋升上来的神策军将领们,又有几个人会心甘情愿地服从于他?” 王重荣微微颔首,脸上却还是有些忧虑,“即便王处存不同意移镇,可河东的李克用仍然是个很大的威胁。” 陈珙沉凝道:“王处存向来与李克用交好,且有姻亲之谊,若他出面斡旋,想必李克用不会轻易出兵。” 王重荣缓缓摇头,“姻亲之情,尚不足以让李克用舍弃盐池。” 陈珙略作迟疑,面现狡黠之色,“节帅,若王处存斡旋失败,或可施离间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