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兄友弟恭,周某实在是羡慕不已,既然三郎也同意王兄为帅,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 周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生怕王潮会再次推辞,于是急忙说道,想要赶紧结束这场争论。 在场的其他几位将领纷纷站起身来,对着王潮拱手施礼,“请王将军为帅!我们愿听从王将军调遣!” 王潮见状,心中暗自感动,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他连忙回礼,一脸郑重地着说:“承蒙诸位兄弟抬爱,王某实在感激不尽,既然大家如此信任我,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王某才疏学浅,日后若是有做得不够周到的地方,还望诸位不吝赐教,多多提点一二。” 事已至此,王潮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再继续推辞,反而会让人觉得他故作姿态、矫情做作。 竹林外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有些人认为这个决定很明智,毕竟王潮一直以来都是众人中的领袖人物,而另一些人则觉得三郎有些委屈,不过他们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服从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王绪被抓,军队易主的消息很快便在军中传遍,士兵们议论纷纷,但对王潮掌军也并不抵触。 王潮深知要想让这支军队焕然一新,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过去的不良习惯,于是当机立断,召集所有军中将领前来商议大事。 在会议上,王潮神情严肃地指出了军中目前存在的种种问题,并强调今后必须严格执行军纪。 考虑到随军家属和难民们的安全至关重要,他特意派遣了一支由百位精兵强将组成的队伍,专程负责保护他们。 这一举措让广大士兵们感受到了王潮对下属的关怀之情,纷纷表示愿意誓死追随王潮这样有担当、有情义的主帅,整个军队的士气也因此得到了极大提升,许多难民也纷纷表示愿意参军。 周冉不禁喜笑颜开,呵呵笑道:“推举王兄为帅,实乃明智之选啊!此举犹如定海神针,军中不仅未乱,士气更是大大提升,届时拿下龙岩可谓易如反掌!” 王潮缓缓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周兄,依我所见,咱们不能再继续攻打掠夺城池了,否则必定会被朝廷军队视作叛匪流寇,连普通百姓也会对咱们心生愤恨厌恶之情。” 听到这话,周冉不禁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和疑惑,“若不攻城掠地,那咱们近万人又该何去何从?难道要去向官军投降认输不成?” 王潮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与忧虑,“福建土地贫瘠,资源匮乏,恐怕没有哪一个州县有足够的钱粮来养活咱们这么庞大的队伍,更何况那些官军肯定会对咱们的实力心存顾忌,绝不会轻易接纳。” 周冉脸上满是不解之色,皱着眉头问道:“既然不能攻打城池,又无法投降认输,我们难道要离开福建不成?” 王潮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点头说道:“如今天子处境艰难,我们不如前往巴蜀,辅佐王室,重振朝纲,或可得不世之功。” 众将闻言,皆目瞪口呆。 王审知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大哥,现在外面都在传黄巢已经死了,此去成都有数千里之遥,等我们到的时候,恐怕皇帝早就抵达长安了,这样一来,岂不是白跑一趟?况且那数千名随军家眷和老乡们,又该如何安排?” 王潮听了弟弟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也感到十分无奈,“让军队继续前进吧,等到了龙岩,看看情况再做决定,至于那些军眷和乡亲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冉点点头,“既然主意已定,那便先到龙岩再说,再耽误下去,将士们都要饿肚子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军队整顿好队形,继续向南进发,离龙岩还有不到二十里地时,前方负责打探消息的斥候神色慌张地赶回军中。 \"启禀将军,魏王派人传话,请您过去一见!\" 王潮听闻此言,顿时满脸疑惑,\"魏王?朝廷什么时候冒出个魏王来?他现在身在何处?\" “将军,魏王乃朝廷新封,原为两浙观察使,目前正在龙岩县城等候。” 王潮脸色大变,“原吴王李侃?” 一旁的王审知也是满脸诧异,“吴王怎会在此?他带了多少兵马?” 斥候禀报道:“据属下观察,魏王麾下仅有千余骑兵。” 王潮如释重负,轻吁一口气:“仅有千余骑兵?” 王审知提醒道:“大哥,魏王拥有十几万精锐之师,贵为两浙观察使,怎会突然现身在千里之外的龙岩?且身旁岂会仅带千余人?他似乎特意在龙岩等我们,这说明我们的一举一动皆在其掌控之中。” 王潮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难不成我们周边还有其他军队跟随?魏王是来剿灭我们的?” 王审知连忙宽慰道:“大哥切莫焦急,我们同魏王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手中仅有不足五千将士,他何必大费周章地跋涉千里前来剿灭我们?” 王潮转头望向斥候,心急如焚地追问道:“魏王召见我所为何事?是否还要求其他人随行?” “回禀将军,魏王请将军和其他两位兄弟一同前去。” “要我们三兄弟一起去?”王潮满脸诧异,与弟弟王审知对视了一眼。 斥候点头道:“对方传信的确如此。” 王潮面露忧色,看向王审知道:“三郎,你觉得魏王此举何意?我们该不该去?” 王审知轻叹一声,“魏王行事,岂是我等可以猜测,究竟是何目的,去了便知。” 王潮眉头紧蹙,面露忧色,“你认为我们应该前往?倘若魏王存心对我们不利,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审知缓缓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听闻魏王仁德宽厚,而且拥有非凡的智慧,不到两年时间便能掌控两浙,如此人物,又怎会为了我们这些无名之辈玩弄权谋手段?他若想杀我们,恐怕此刻早已兵戎相见了。” 王潮看向二弟王审邽,沉声道:“二郎,你意下如何?” 王审邽稍作迟疑,颔首道:“我觉着三郎所言甚是,魏王若有意加害,便不会仅派人传话了,我们若不敢赴约,岂不是自证心虚?到时怕是会有大批官军前来。” 王潮满脸愁容,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看来这龙岩是不得不去了,立即派出斥候四方打探消息,尤其是福州,那边肯定出事了,我们不能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了,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