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顿了顿,接着说道:“孤已经奏请朝廷,任命郑畋为东都畿观察防遏使,授检校司徒、太子少傅分司东都,稍缓孤会修书两封,一封交予郑相,一封交予山南东道节度使刘巨容。” 李裴虎一拱手,郑重的点点头,“殿下放心,属下定将书信安全送到。” 李侃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说:“此去路途遥远,途中恐生变故,你一切小心为上。” “谢殿下关心!属下这条命一般人拿不走!”李裴虎再次拱手行礼后,转身离去。 水,攻打汀州,福州刺史陈岩亲率八千兵马前去平乱。” 李侃一脸诧异,“光州距汀州一千余里,王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斥候答道:“据说是秦宗权派兵攻打光州,王绪畏惧南逃,然后就一路逃到了汀州。” “王绪?汀州?他麾下将领是谁?”李侃眉头微皱,脑中努力搜寻着关于王绪的记忆。 斥候略微思考了一番后,回答道:“根据目前所得到的消息来看,似乎是由刘行全担任前锋,王潮为副将。” 听到这个名字,李侃的脸色微微一变,追问道:“王潮?他是不是还有一个兄弟叫王审知?” 斥候小心翼翼地看着李侃,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恕罪,属下目前掌握到的有关汀州的情报还不够详尽,无法提供更具体的信息,我们会尽快收集更多相关资料。” 李侃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按照原来的历史,王绪在中和四年南下,光启元年八月进入漳州,光启二年八月占领泉州,现在显然是提前了。 对于王审知这个人,李侃心里还是有点印象的,这家伙可是五代十国时期闽国的建立者! 而且他还有两个同样厉害的哥哥——王潮和王审邽。 王氏三兄弟号称‘三龙’,个个身怀绝技、智勇双全,要是他们真的掺和进这场争斗里来,那福建这边儿的局面肯定得乱成一锅粥不可! 钱镠见李侃有点心不在焉,赶紧开口问道:\"殿下,这王潮或者王审知难不成会给我们带来什么麻烦?\"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焦急,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李侃收回思绪,面色有些凝重,“王审知三兄弟才勇兼备,不是容易对付的人,要寻机会将其纳入麾下。”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是襄助陈岩,还是力挺王审知?” 钱镠略一点头,心下寻思:能得李侃青睐有加之人,定然有其过人之处。 李侃沉默不语,未做回答,而是扭头看向斥候问道:“福州城中现在还有多少驻军?” 斥候思索一番,恭恭敬敬地答道:“回殿下,陈岩带走了八千,城中大约还有不到五千守军,由其妻弟范晖辖制。” 李侃轻吁一口气,看向钱镠道:“王审知的事情先不必理会,趁着陈岩不在,我们先入主福州再说。” 钱镠点头道:“福州经历战乱,城垣残破不堪,这几年虽然经过修复,但防御力并不强,若范晖拒绝我们入城,那强攻问题也不大。” 肖定忠呵呵笑道:“攀登城墙,卑职可谓经验丰富,我们威胜军愿为前锋。” 李侃淡淡笑道:“诸位别着急,也许用不着动武,我们手握圣旨,先礼后兵。” 包达满脸忧虑地说道:“殿下,我们足足有上百条船,这么大的阵仗,恐怕还没等靠近港口,就已经把当地人吓得够呛。如果范晖那个家伙事先得到了风声,直接把城门一关,那我们想要进城,恐怕得费上好大一番力气。” 钱镠听后也是眉头紧皱,附和着说:“我们这支舰队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万一范晖存了什么私心杂念,想要割据一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先把城门关上,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强攻了。” \"诸位不必担忧,孤心中已有定计。\" 李侃面带自信,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众人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脸上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时地点头表示认同。 \"此计甚妙!殿下英明!\"肖定忠称赞道。 钱镠微微颔首,\"若此计能成,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船至连江县,李侃率领一千飞骑军先行下船,走陆路直奔福州城,准备打范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福州城,只有子城,乃上任福建观察使郑镒在晋子城的基础上扩修,面积不大,却共设六门,分别是西北丰乐门,西宜兴门,西南清泰门,南虎节门,东康泰门,东南安定门。 李侃率领着骑兵队伍如旋风般席卷而来,径直抵达了福州城东。 城墙上的卫兵们惊恐地望向远方,只见滚滚烟尘弥漫天际。 \"不好!有军队来犯!\" 一名卫兵失声惊叫道,声音颤抖着。 其他卫兵闻言纷纷瞪大眼睛,紧盯着那越来越近的尘雾,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慌,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东门怎么会出现敌人。 城墙之上一片混乱,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威胁。 守将回过神,冲着城墙下的卫兵大吼道:“马上关闭城门,擂鼓传讯!” 咚咚咚---- 沉闷而厚重的声音响起,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又似狂风骤雨般急促激烈,穿透云霄,回荡在整个城中。 “快!快!赶紧进城!” 守门的士兵大声催促着。 门口准备进城和准备出城的老百姓都被突如其来的鼓声吓住了,撒腿便往城里面跑。 “快!马上关闭城门!” 眼见百姓们都进了城,几名士兵急忙跑入甬道,开始推动厚重的城门。 城墙上的一名士兵突然说道:“校尉,看对方的旗帜好像是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