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生面色一沉,大声喝道:“司徒指挥使,你这是何意?” 司徒博微笑着道:“田都尉,你这又是何意?节度使曾下了手谕,没有他的命令,你们不允许出营。” 田金生拱手道:“我刚接到城中传讯,有匪人故意纵火攻击县衙,正打算领兵进城平乱。” 司徒博心中冷哼,表面仍是一副笑脸,“宵小之辈,城中驻军足够应付,不劳田都尉费心。” “司徒指挥使,义兴县附近贼寇猖獗,万不可小觑,节度使在城中若是遭遇不测,你我都难辞其咎” 司徒博打断道:“田都尉,城中之事无需你我操心,请解散兵马,回营地待命!” 事态紧急,田金生也懒得在啰嗦,他冷哼道:“司徒指挥使,我要进城平乱,烦请让开道路,否则” 司徒博冷笑道:“否则如何?” 田金生沉声道:“再不让开,杀无赦!!” “呵呵好大的口气!!” 田金生大喝道:“司徒博与贼寇勾结,意图谋害节度使,诸位将士们随本都尉杀敌平乱,取敌首级者皆有赏,取敌首者官升三阶赏钱百贯” 身后的士兵们受到鼓动,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司徒博面露杀机,从马上取出短弩,抬手便射。 “啊” 田金生没想到司徒博出手如此果断,一时躲闪不及,直接中箭掉下马。 州兵阵营陷入短暂的沉寂,两名校尉见田金生倒地,一提缰绳,快速冲向司徒博 。 “驾” 司徒博冷笑一声,左手提缰,右手抬起长枪便迎了上去。 “铛铛铛” 司徒博以一敌二,瞬间交手数次,待错身而过时,他一个回马枪,直接解决掉一名敌人。 剩下的一人见司徒博难缠,急忙冲着发呆的士兵们喊道:“你们还等什么,大家一起上” “大家都别动”先前质疑田金生的那名小将站出来制止了众人。 士兵们闻言,停止了行动,这是将领之间的战斗,田金生和林校尉已死,现在谁赢了,他们就听谁的命令,反正要责罚也轮不到小兵身上。 见士兵们都不听指挥,那校尉知道大势已去,急忙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哼” 司徒博冷哼一声,举起长枪,对准那人逃跑的方向用力投掷出去。 “啊” 只听一声惨叫,那人被长枪穿了个透心凉,直直地倒下,一只脚挂在马镫上,被倒着拖了十几步才停下。 碍事的将领们被解决掉,州兵群龙无首,顿时安静了下来。 司徒博转身看向士兵们,大声说道:“田金生违抗节度使手谕,已经伏诛,诸位将士请解散回营,等候下一步命令。” 刚才出来制止士兵的小将问道:“司徒指挥使,城中发生动乱,真不需要我们进城平乱?” “你是何人?”司徒博问道。 “卑职乃镇海军湖州校尉宋奎” 司徒博打量了宋奎一眼,大声道:“宋校尉,城中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节度使自有安排,既然田金生已死,这里暂由你代行都尉之职,务必安抚约束好士兵,凡擅出军营者,军法处置!” 宋奎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喜色,转身对士兵们喊道:“全军解散回营!!” 司徒博满意地点点头,冲着身边的一名小将说道:“你率领一都人马速度进城平乱。” 小将有些担忧,“这里留四百人马够吗?” 司徒博微微一笑,“三个领头的已经杀了,剩下的士兵群龙无首翻不起多大浪” 小将点点头,冲着身后大喝一声,“本都人马随我进城平乱!” 此时的县衙内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黑衣人像发疯似的,踩着同伙的尸体不停地向前冲锋,已经慢慢接近监牢门口。 肖定忠机械地挥动着双臂,且战且退,不知道砍杀了多少人,全身被鲜血染红。 正当他快要绝望之时,外面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李侃骑在战马上,挑飞两个近身的黑衣人,沉声喝道。 “杀!杀!杀!!” 龙武军士兵竖起盾牌,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推进。 黑衣人本就是强弩之末,看见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的军队,顿时乱了节奏,有些黑衣人挥刀反抗,无奈全部砍在了盾牌之上。 “砰砰砰” “杀!!!” 龙武军一边举着盾牌推进,一边趁机挥舞着横刀收割黑衣人的性命,每喊一声‘杀’,便有数名黑衣人倒地。 街上的黑衣人很快便被清剿干净,盾牌阵不断向前推进,将剩下的黑衣人逼进了县衙大门内的通道中,本就狭窄的通道顿时发生了拥挤,冲到监牢门口的黑衣人被突然挤进来的同伙不断推攘着,有几个倒霉的被踩在脚下,发出痛苦的哀嚎。 肖定忠面露兴奋之色,举起横刀大声喝道:“所有士兵听令,我们援军已至,换横刀随我杀敌!!” “杀!!!!” 躲进仪门和快班房的士兵们纷纷丢下弓弩,抽出横刀冲了出来,监牢门前不足30平的空地上顿时挤满了人。 “我投降,别杀我!!!” 被包围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没了斗志,有些人开始蹲在地上举手投降。 兵败如山倒,一旦开了口子,投降的人就越来越多,等几个还站着反抗的人被杀掉之后,地上已经跪了黑压压一片。 等人将堆积在通道内的尸体搬运开之后,李侃踩着血水走进县衙大门,待看见浑身是血的肖定忠时不禁吓了一跳,“肖指挥使,可有受伤?” 肖定忠憨憨地笑了笑,“殿下,一点小伤而已,卑职身上的血大多是敌人的。” 李侃松了一口气,“辛苦了,一会寻医师好好医治一下!” “多谢殿下关心,眼下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李侃扫了蹲在地上的俘虏一眼,淡淡地说道:“全部将面罩摘下来。” 俘虏们闻言乖乖地摘下面罩,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李侃的视线。 “马县尉?前日孤才将你免职,你今天就出现在这里,看来跟张权的关系匪浅啊?” “下官草民一时糊涂”马政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李侃似笑非笑地看着马政,“糊涂?怎么个糊涂法?知道攻击县衙是什么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