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抬起头飞快的瞟了一眼面前的王爷,又将视线迅速移开。 像,实在是太像了。 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 “我那儿子自小长在王府,什么样的高手没见过。可他如今却亲自举荐了你,看来你确实有他人未及之长处!” 顾轻舟看着面前跪着的严松,开口说道:“跟我说说,你是如何与我儿相识,又是如何得到他的看重!” 严松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顾轻舟听完,却是笑了:“这么说,你本是去找我儿的麻烦,可最后还得了我儿的恩惠!” 严松听出了靖阳王语气中夹杂着的怒火,于是赶忙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小人该死,小人冲撞了世子殿下,还请王爷降罪!” 顾轻舟眼神微眯,却又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本王只是吓唬吓唬你,不用当真。既然是我儿举荐,那本王自然不会拒绝。” 严松听着,心里刚松一口气,可却又突然感受到浓浓的杀意。 “只是本王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本王平日里对他极为宠爱,从未有过言语斥责。而你,居然还想害他,虽说如今他隐藏了身份,可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顾轻舟看着严松,语气冰冷道:“听沈将军说,你想加入靖阳大军效力?” 严松点头,身子颤抖不止,浑身冷汗更是打湿了衣衫。 “想入靖阳军也不是不可,不过你冲撞我儿在先,我儿虽不与你计较,但本王这个身为父亲的,还是要替儿子打抱不平!” 顾轻舟淡然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十军棍,你若受下了,再谈其它,若是死了,本王也会看在我儿份上,将你埋葬! 你可愿意?” 严松当即一拜到底,语气坚定道:“冲撞世子本是死罪,可王爷愿意法外开恩,莫说二十军棍,就是二百军棍小人也受得!” 顾轻舟看向沈南风,说道:“带出去,行刑吧!” 沈南风当即将严松带了出去,很快外面就响起了行刑的声音。 可是直到二十军棍打完,哪怕严松整个背后一片血污,他也没有吭一声。 这让顾轻舟不禁对他高看了几分。 被军士搀着跪回到堂中,顾轻舟点了点头说道:“嗯!是个汉子,怪不得能被我儿看上!” 接着,顾轻舟又说道:“如此,你便获得了加入靖阳军的资格。只是在那之前,本王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严松脸上笑容璀璨,愿望达成哪还顾得了什么伤势。 他直起身,恭敬说道:“王爷尽管问,只要小人知道的,小人一定告知于王爷!” 顾轻舟杵着下巴点了点头,开口就把严松人干傻了。 “我儿与那晋国长公主可圆房了?” 严松一呆,晋国长公主应该是那位齐姑娘,他虽没有见到真人,可听旁人提起过。 没想到啊,小小的骊山县竟是有一位世子和一位公主。 只是事关世子的私事,他哪能知道呢。 “王爷。世子殿下的私事小人不曾得知,也不敢知!” 旁边的沈南风看着自己王爷,不由得摇了摇头啊。 这种话题,是能随便问的吗? 王爷什么都好,就是涉及到世子的事智力是直线下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父爱吗? 沈南风老光棍一个,实在无法理解。 顾轻舟还露出惆怅的神情,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抱上孙子!” “咳!王爷,请理智一点!” 沈南风一提醒,这才将顾轻舟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又变回了那个让人恐惧的权势藩王。 “本王再问你,我儿近况如何,身体是否安好!” 严松当即回答到:“世子殿下身体安康,而且武力高强,一个人对付数十个大汉没有丝毫压力!” 顾轻舟点了点头,心中好受了不少。 这两年未见,他着实想念啊。 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没人去做,就只能他顾家去做了。 不光是为了先帝为了夏朝,更是为了他们家的未来。 “如此,本王便放心了!” 顾轻舟叹了一声,随即看向严松问道:“说吧,想要去哪支连队,除了红甲骑士,其它的随你挑选,若是想要轻松一点的,便去做靖州府守军。 府地守军不像边军般危险,也不用时刻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靖阳的红甲骑士那是天下最强的军队,严松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他没有资格也不敢去想红甲军。 只是去做一个安稳的府地守军又不是他所期望,他可是发过誓要护卫国土一步不退呢。 “王爷厚爱小人感激不尽,可小人加入靖阳军的初衷就不是来做安稳守军的。小人要做边军,要护卫我夏朝之土地不被侵犯,扞卫我民族之尊严不被践踏,这是小人对世子殿下发下的誓言,小人不敢违背!” 顾轻舟和沈南风齐齐点头露出赞赏之色,不愧是顾景煜举荐的人,够骨气! “我儿的眼光没有看错,你是个难得的人才。既然你要上阵杀敌,护卫疆土,那便去边军第七营,先别急着答复!” 顾轻舟伸手打断了要答复的严松,继续说道:“边军第七营,是我靖阳军最为前线的军队。 不仅要抵抗外来匪盗流寇侵袭,更要应对随时可能入境的敌国军队及探子。因此第七营是我靖阳军中死亡率最高,也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你敢去吗!” 严松当即抱拳应道:“小人敢去!战死沙场是军人的荣耀,护卫国之疆土更是我辈之责任,即便掉脑袋,小人也愿往! 小人也一定会履行对世子殿下的承诺,哪怕头已断血流干,也绝不让敌人入境一步!” 顾轻舟与沈南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赞赏。 这个严松的确是个人物! “既如此,自今天起你严松就是我靖阳军第七营的士卒。从士卒做起,以战功论行赏,将来的军营未必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顾轻舟语气郑重道:“严松,本王等着为你披甲封职那一天!” 严松一拜到底:“末将定为王爷效死力!” 等严松再次抬头时,他的眼中多了属于军人的自豪以及对战功的渴望。 顾轻舟对沈南风使了个眼色,后者将一个红色小药瓶递到严松面前。 “这是王爷赏赐给你的上好金疮药专治外伤,赶紧养好伤势去军中报到!” 严松接过,眼眶湿润,他又是深深一拜:“王爷大恩大德,末将永世铭记。世子举荐之恩,末将无以为报,只能全力杀敌,誓死效忠!” 顾轻舟摆了摆手,让人将严松带下去了。 堂中只剩下顾轻舟和沈南风,那位镇守一方的权势藩王看向天边,眼中多了一些思念。 “也不知道何时,他才能回来?” 沈南风在一旁说道:“属下有预感,吴通快要查到线索了。有了线索,世子就不必隐藏身份,也可以回到王爷身边了!” 顾轻舟却是摇头说道:“在本王看来,查出了线索才是危机的开端。如今龙椅上的那位,可不容许有人动摇他的位置,哪怕他得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