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左大爷说的话: “饮过夸父血,进过万兽窟,屠过守陵兽,踏过雷击林。” “什么叫踏过雷击林?非要说这些‘铁树’是雷击林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然随便在那洞口撅一根下来不就完成任务了?” 鼎羽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直觉告诉我这下面一定还有什么秘密,而且存在能够危及生命的危险。” “不然这一关过的也太简单了。” 胖子也学着鼎羽的样子拉了拉安全绳,顺着一根树干飞身而起向下跳去。 “谁最后下到底,谁是王八蛋。” “……” 李队对鼎羽说道:“都这时候了,还分析个鬼,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然后低头瞅了瞅消失在“瘴气”里的胖子,笑着说:“要不劳您在琢磨一会儿?” 说完没等鼎羽反应过来,也一出溜消失在“瘴气”里。 鼎羽这时候才回过劲儿,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不要脸的家伙抢先起跑。 为了不当王八蛋,鼎羽也算是拼了。 咬牙切齿的从存身的“铁树”上跳了下去,不断脚踢手推调整身形,躲避着越来越多的枝杈,飞速的下降。 即使这样还是没有两个偷跑的家伙快。 又是100多米的绳子放下去,眼瞅着绳子就要到头,还没看到先下来的胖子和李队,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好在两人的安全绳还紧绷着,说明没出什么大的变故。 终于在绳索即将到头前,鼎羽透过“瘴气”隐约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这两个家伙蹲在一棵格外粗的铁树上整理着登山绳和射灯,貌似还在不停的拌嘴。 胖子抬头看到鼎羽从上面溜了下来,埋汰他道:“哟,‘蛋哥’磨蹭够了?舍得下来了?” 李队拉了一把鼎羽,提醒他道:“这里雾气又浓了许多,视野越来越差。” “下回别这么玩了,万一咱们三个走散了,绝对凶多吉少。” “我俩刚才测了测,下面一棵‘铁树’都没了,这次估计是真的要到头了。” 鼎羽越过两人继续又下降了几米,密集的“铁树”果然消失了,胖子和李队存身的那棵巨树大概是最低的一棵。 下方貌似整个“烟囱”的结构都发生了变化。 “胖子,把激光炮给我垂下来!”鼎羽冲上面喊道。 巨型手电筒一般的激光炮射灯穿过密集枝杈的缝隙晃晃悠悠的垂了下来。 打开开关,一束刺眼的光亮穿透已经浓重如实质的“瘴气”,这里的可见度更低,即使有激光炮的辅助也难以窥得全貌。 鼎羽只能将激光炮调整的更聚焦,不断变换角度,隐约估计出下面是一个远比“烟囱”更宽阔的空间。 这个空间大致呈球形,如果连上面的那节“烟囱”一起看,就像一个有两百多米长瓶颈的大烧瓶一样。 球形空间的底部则是完全无法探测到,更深处的“瘴气”没到伸手不见五指那么离谱,也大差不差了。 顺着绳子攀回胖子和李队存身的树上,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李队摘下胖子包上的电筒看了看,道:“唉,还是经验少,该带不该带的装备带了一大堆,唯独没想起换个带激光测距仪的电筒。” 鼎羽倒是想得开,回答道:“没事,经验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 “早先我们哥俩带着捆绳子啥也没有就敢下格尔木的天坑,现在装备越来越多,反而有些缚手缚脚。” “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咱们现在好歹有各种装备可用,又是枪又是炮的。如果当年鼎侍卫也来过这里,他是怎么完成任务的?” “一百多年前可没有电筒、头灯、激光测距仪、无人机。” 胖子插嘴道:“除了‘功夫’这一项上咱不如鼎侍卫,其余的哪一点比不上他?他都能轻松完成的任务,咱们做不到?” “我还真不信下面能有什么东西要了咱的小命。” 鼎羽思量了一下,将三人用登山绳连在一起,重新固定好锚点,连成一串向最底层降了下去。 没入“瘴气”中的三人视线几乎完全被遮蔽,相隔两米的距离几乎看不见对方。 最下面的鼎羽忽然停在半空,竖起耳朵细听,一阵阵轻微的水声传入耳朵。 “下面有水?” 这是鼎羽最不愿意遇到的一种情况,三人这次进山什么都准备了,唯独没有准备潜水装备。 从上面滑下来的胖子差点没刹住,踩在鼎羽脑袋上。 “爷,咱别说停就停成么?” “我靠,下面不会是个水坑吧?!”这时候胖子也听见了下面传来的水声。 “娘的,又失策了,忘带压缩气瓶了。” 胖子自从上次在云南的溶洞里差点被淹死,好像对于洞窟里的水有种额外的抵触。 “你俩原地别动,我先下去探探。” “真要是不知深浅的水潭,咱们就要另想办法了。” 胖子还没反应过来,鼎羽就解开安全绳,独自向下降去。 “真操蛋!刚还说怕分开出危险。”说着紧忙跟上鼎羽。 几分钟的功夫,鼎羽就已经落到了洞底。 洞底确实有水,只淹没到小腿的深度让鼎羽松了一口气。 落脚之处的水下似乎是硬底的岩石,大概是因为时间久远沉积了不少的杂质,还有不少从上方掉落下来的铁树枝桠沉在水底。 不知是不是水质的原因,让鼎羽的脚底感觉有些轻微的麻痒,活动了一下双脚没有在意。 没成想正是被忽略的轻微麻痒,差点让三人吃个大亏。 胖子和李队这时候也从上面溜了下来, “你丫不想当王八蛋也用不着跑这么快啊!”胖子还没落地就开始吐槽。 两人落到水里溅起大片的水花,搞的鼎羽满身都是污水。 擦掉脸上的水珠,骂道:“孙子,你丫自己多大吨位没点数么?” “这下面的水怕是有什么古怪,尽量别弄到嘴里。” 胖子伸手挠了挠发痒的脚脖子,道:“娘的,这下面的水得多脏?过保质期了吧!” 李队蹲下身捧起一捧水看了看,除了有些腐败的藻类,看上去似乎比山谷里的溪水都干净。 “没事,估计有些会刺激皮肤的微生物,对咱们没啥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