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左老三不是还给你们讲过关于大兴安岭的活死人的传说?那些就是被‘陵兽’咬过的人。” “喝了夸父血没死,进了‘万兽窟’没死,被‘陵兽’咬伤也没死,这就足以说明你们很可能是‘天选之人’。” 李队对于所谓的“陵兽”没多少感觉,这种能被枪打死的玩意,哪怕自动恢复能力再强也不足为惧。 反而是那个“万兽窟”里的隐翅虫让他心里有点发毛。 于是开口问道:“您说的‘万兽窟’里到底供奉的是什么东西?那些白骨下面隐藏的虫子是什么?” 瘦小的左老头看着坐在地上跟自己坐在椅子上一般高的李队,似笑非笑的问: “挨咬了?痛不痛?最近八十年我就没见过被咬了还能活着出来的人。” “那是油赤子。” 胖子不满的说道:“我靠,怎么你们这疙瘩净是没听说过的玩意,那玩意不就是个‘变异隐翅虫’么?” 左老头不紧不慢的解释:“什么隐翅虫的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那就是‘油赤子’。” 鼎羽将罗莉传过来的资料递给胖子看,胖子惊呼道: “百鬼夜行里的‘油赤子’?那不是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么?那玩意不是会变成小孩偷油吃的么?” 左老头听胖子提起小日子,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 “你以为小鬼子的神话传说都哪儿来的?蛋大点地方能有个屁的传说。” “还不是占了东三省之后,道听途说了点风言风语,然后胡乱添油加醋改编了一下当成自己的传说传了下来。” “我告诉你们吧!真正的油赤子咬人会痛到骨头里,挨上一口我包你痛的连路都不会走。” “早年在林区里偶尔有采山货的人会碰到‘油赤子’。” “那东西两头毒,被咬了只要能捉住它,用尾巴尖上的刺再蛰一下就不疼了。然后用‘油赤子’寄生的蘑菇回去熬汤喝三碗就能去根。” “我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听说过有人遇到‘油赤子’了,估计这个治疗方法也没什么人知道了。” 鼎羽回忆了一下小指头大小的隐翅虫,当时光顾着研究嘴上的口器了,确实没注意尾巴上还有刺。 “‘万兽窟’的入口是您给堵上的吧?!是怕人误入么?”李队开口问道。 左老头回答:“那是我爹跟我爷爷干的。” “几十年前开发大兴安岭,周围起了不少的林场,有伐木工不误入,死在里面。” “怕惊动有关部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把那个入口藏了起来。”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是被你们三个‘很凑巧’的找到了。” “左老二开始还不相信你们是‘天选之人’,这回他不信都不行!” 鼎羽听左老头又提起“天选之人”,好奇的问道: “您说的‘天选之人’除了挨油赤子咬不死,挨陵兽抓不丢魂之外,还有其他什么说法么?” 左老头又点起了一袋烟,道: “那可说来话长了……” “我的祖上也是有能力的萨满大巫师,在临死前通过占卜留下预言:将来的某一天,会有天选之人出现,毁掉安达拉·孛龙子的坟墓。” “传说的‘天选之人’可以无惧安达拉·孛龙子留下的各种诅咒。” “左家世世代代守在这里,已经一百多年没遇到过‘天选之人’了。” 鼎羽敏锐的听出左老头话里的问题,追问到:“这么说一百多年前就出现过‘天选之人’?” 左老头砸吧砸吧嘴,放下旱烟锅子,伸手跟胖子要了支烟,说: “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一百多年前,还是老佛爷当权的时候,有个武艺高强的年轻人,也是进山来寻找安达拉·孛龙子的墓。” “通过了我祖上留下的四道考验,可惜最后死在大巫师的墓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额!”胖子眼睛瞪得溜圆,心知肚明左老头说的肯定是鼎侍卫,却不敢追问怕说漏了什么。 鼎羽脑子飞速的运转起来。 自己很清楚的知道,一百多年前鼎侍卫并没死在萨满大巫师的墓里,而是带着小太监活着逃了出去。 难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左老头的爷爷也不知道的事情? 为什么他会认为鼎侍卫死在了大巫师的墓中? 鼎羽并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而是问道: “您刚才说有四道考验,我们现在已经过了两道对不对?第三道考验是什么?” 左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们只完成了一半的考验。” “饮过夸父血,进过万兽窟,屠过守陵兽,踏过雷击林。” “夸父血这一关你们过了。” “需要在万兽窟里得到七七四十九只‘金赤子’,这一关你们过了一半。” “第三关是得到一块‘陵兽’的头盖骨。” “然后带着这两样东西穿过雷击林,才能找到大巫师真正的坟墓。” 胖子好奇的问道:“雷击林是什么鬼?这雷击林算是您说的第四关?大巫师真正的坟墓在哪儿?” 左老头没给胖子多解释,而是神秘兮兮的说: “等你们从万兽窟的山神爷爷手里取回四十九只‘金赤子’,沿着珠格德力河往西北方向走。” “那里有个彻底荒废的七十八号林场,老二和老三在那边等着你们。” “只要拿出头盖骨和金赤子,他们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行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能活着出来的话,回七十九号林场找我,我请你们喝酒。” 交代完这些,也不等鼎羽继续发问,左老头重新披挂上萨满巫师的装备,很利落的离开了树屋。 留下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了一番。 胖子探头向树屋外面寂静的森林看了看,已经看不见左老头的身影才开口道: “这他娘的几个意思?不知道送佛送到西?不清不楚的交代了几句就跑了?” “说了半天,东一句西一句的越说我越晕乎。” 李队也有同感,三个人当中,只有鼎羽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四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鼎羽,等着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