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顽童师出同门,贾老因为出身和所在地的原因,接触过不少有关巫蛊之术的案例, 尤其是又在玉溪这个地方负责运营中医院这么多年,多少对这些方面有点了解。 这次丁瑞铭的昏迷不醒,就是贾老看出来有问题的。 丁瑞铭到底是怎么出事的,李老没顾上细致了解。 只是相关人士介绍,执行考古任务的时候不慎坠落溶洞摔伤的,尤其是腰部和头部的外伤格外严重。 那帮救治丁瑞铭的医生根据他的外伤判断,他是因为坠落摔伤造成脑部出现问题有可能是积血压迫脑组织,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结果各种检查做了个遍,除了腰椎错位,脑部一点问题都没发现。 于是自作主张根据脑电波判断丁瑞铭已经脑死亡,给匆忙赶过来的荣弈秋下了个病危通知书。 而李老从燕京赶过来的时候就提前联系了贾老,见到丁瑞铭的第一眼就根据多年的经验判断出,他的外伤不至于让人昏迷不醒。 贾老不一样,毕竟他比李老还要大几岁,活的年头久了什么都见过,中医院的院长也不是白当的,简单给丁瑞铭检查了一下,觉得丁瑞铭的症状跟自己听闻过的一种“蛊术”很相似。 毕竟这些东西现在属于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只能私底下给李老和荣弈秋讲解了一番。 但是对于这种“传说级”的蛊术,贾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贾老的建议下,荣弈秋把丁瑞铭转到了中医院,直接安排进了贾老自己家的小院。 虽然说医蛊不分家,可无论是李老还是贾老,按照传统中医的手法对丁瑞铭进行了一系列的救治,并没有什么效果。 毕竟现代社会发展这么多年,连中医都快没人信了,就不要说那传说中吓人至极的“巫蛊之术”了。 想找懂点这个人都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找。 动不动就是苗家大巫无声无息下蛊置人于死地,各种蛊虫蛊毒那都是小说、电影里的场景。现在即使是最古老、传承保存最完好的苗族、瑶族估计也找不出几个会使高深蛊术的人了。 目前丁瑞铭身体上的伤经过贾老和李老的救治基本已经没有大碍。 西医全套的检查都用了,血、尿甚至皮肤、头发能化验的都化验过,所有的结果一切正常。 可是无论用什么方法,就是没法让他醒过来。刨除其他外在因素,他现在的生理状态完全跟植物人一样,原因未知。 李老几句话就把丁瑞铭目前的情况讲述清楚了,可是关于他是不是中了“蛊术”这件事,还得看贾老这个当事人给讲。 “贾老,您行行好,给说说呗。” “好歹您也是地主,又主持这么大个医院这么些年,在邪门歪道方面您老的见识绝对是这个。”鼎羽竖起大拇指,换着花样拍贾老的马屁。 “要不李老欠您的账我负责催收,反正我也住燕京,天天住李老家里替您要账。回头完不成任务任您处置成么?” 贾老翻了个白眼,道:“鼎小子不错,我就给你说说。” 这俩加一起快二百岁的老家伙,跟小孩子一样,稍微逗几句贫给个台阶就糊弄过去了。 贾老在六十年代跟师傅一起进山行医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类似的病例。 那是一个被汉化的苗寨,有个年轻小伙子突然一睡不起,寨子里的老人看过以后说这是中了蛊毒,要沉睡七七四十九天之后生机断绝在睡眠中死去。 当时家属病急乱投医,四处找关系托人求医,最后找到了贾老师傅的头上。 贾老的师傅多少知道点传说中“巫蛊之术”的神奇之处,也是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就答应出手试试。 中医讲的是望、闻、问、切,前三样检查过没看出什么问题,完全就是个熟睡不醒的人。结果一上手摸到就是“鱼翔之脉”的脉象。 这种脉象又称作“死脉、绝脉”贾老的师傅行医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只是在医书上见过。一般遇到这种脉象,也就是病入膏肓的节奏。 用现在的话解释就是:身体好好的,啥毛病没有,但是脉象却显示活不了几天了。 这种强烈的反差一度让贾老的师傅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摸错了脉,研究了好些日子,后来连贾老这个当徒弟的对这传说中的“鱼翔绝脉”都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 查了不少的医典对于这种脉象都没有解决方法,结论都是可以提前安排后事了。 碍于家属的请求,只好死马当活马医,汤药、针灸能用的招数都用尽了。 贾老的师傅甚至一狠心直接下了不少剧毒的猛药,诡异的却是患者服用后石沉大海一般,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睡的依然很安稳,脉象还是那“绝脉”没有任何变化。 最后师徒两人实在没招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到了第四十九天,就像定好了闹钟一般准时,患者在众目睽睽下没了呼吸。 后来贾老的师傅又特地跑去寨子里寻找那位提醒过家属这是“蛊毒”的老人家。 在老人家口中得知了这种蛊毒叫做“长眠蛊”,只知道中蛊后五脏俱腐,且会在七七四十九日内气绝,可惜解救的方法已经失传。 了解到这些情况,贾老的师傅又对死去的患者进行了一番检查。 终于在患者身上发现了“五脏具腐”的表现,患者身体上出现了五个大小不一的红斑,正好对应五脏的位置。 从那以后的好几十年,贾老再也没见过类似的案例,直到丁瑞铭的出现。 贾老说完了自己的过往经历之后,鼎羽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 “也就是说现在丁瑞铭身上已经出现了您描述的所有症状?是不是跟您当年见过的症状有不同的地方?” 贾老被鼎羽问的眼睛一亮,看向李老露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李老一脸笑意的回答:“别看我,这小子一点中医都不懂,我也没教过他任何有关中医的知识。” “你说也邪性了,他每次总是能抓住重点,还能总结出一套我都无法反驳的似是而非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