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卡座,从沈薇手里接过自己的项链带好,有些好奇的问沈薇道: “这么多年一起生活,你从来没怀疑过你的爷爷吗?” 沈薇犹豫了一下回答:“怀疑过,有什么用呢?” “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收养了我,给了我一个安身的家,供我上学读书,教我知识。” “说真的,即使我爷爷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会怪他。” “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有没有想过这可疑的‘金属球’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你爷爷会这么重视这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鼎羽连珠炮一般的发问道。 沈薇听完鼎羽连续几个问题,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 “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直接说就可以了。” “爷爷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早就不在乎了。至少现在我活的很好,相信爷爷在天堂知道了也会为我开心的。” “关于金属球的来历我查过没什么结果,如果这东西确实对自己有好处,那就带着呗!谁规定的吃鸡蛋还得知道鸡是怎么来的?” “至于我的父母到底是不是爷爷说的那样意外而死,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反正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谁,甚至对于‘父母’这个词我都没什么概念。我得生命里只有爷爷,没有父母。” 鼎羽又喝了口水,直勾勾盯着着沈薇,好像要从她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沈薇毫无波澜的双眼,让鼎羽知道她的确对爷爷的事情不介怀了。 不过也难怪,想想沈薇虽然不知道是哪儿出生的,但毕竟是在法国长大,而且还当过一段时间的鬼火少女。思想认知和传统天朝人有很大的区别,至少独立自强的这种性格和行为方式很对自己的胃口。 于是开口说道: “你能这么想,那我可就有话直说了。”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更关心的是你手上的‘金属球’到底是怎么来的?” “根据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你手上的金属球应该是当年拿破仑三世送给别人研究的那一对。” “那一对‘金属眼球’我一度认为已经遗失了。” “因为没有一点线索是关于这一对‘金属眼球’的。一百多年时间过去,很可能早就不知道被扔在那个旮旯里,再也找不到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落在你的手里,而且还造就了一个跟我们一样的‘同类’。” “更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凭感觉‘主动’出现在我们身边。认识了这么久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你的不同之处。” 鼎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还真有点天意弄人的味道。” 沈薇也有些感慨,自己这十几年几乎走遍了全世界,就是为了探索自己内心的呼唤。没想到距离终点近在咫尺,而自己却一点感应都没有。 罗莉冲沈薇挤了挤眼睛,似乎是在安慰她,接着鼎羽的话分析道: “羽哥教过我,尽量要站在上帝视角来进行推理。” “按照你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来看,我发现了几个很可疑的地方。” “先来说说你爷爷,我认为他的某些行为很可疑。” “经常半夜研究‘金属眼球’,记录某些东西,说明他应该是对‘金属眼球’有一定认识。” “可是他死后,自己曾经记录的这些东西消失无踪,至少没有留给你。反而给你留了一张照片和一封信,只告诉你金属球有点奇特,但是并没有详细说明铜葫芦的来历。这行为就让我有无数猜想。” “我们都知道,凡是直接接触过金属眼球的人,只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自燃而死。就像羽哥的妈妈,我的哥哥。” “第二种,如果接触的不多,会慢慢得病死掉。鼎叔叔他们老哥俩就是这样,还有鼎侍卫、拿破仑三世这些人。” “第三种,如果从小接触‘金属眼球’没自燃,没得癌,那么很可能会被刺激出一些‘能力’,就像我们一样。” “这三种情况暂且无法判断是否跟胖子小时候找到的‘金属盒子’上的铭文有什么关系。” “阳者盛,兴;阴者噬,亡;阳者炙,终;阴者异,更,这两句铭文的意思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明白,至少跟接触金属眼球的产生的后果对应不上。” “能说一说你爷爷是怎么死的吗?” “癌症!” “那你爷爷就是跟拿破仑三世的结局类似,据说拿破仑三世四十岁就开始得各种肾病、膀胱结石,最后死于膀胱结石手术。” “而你跟你爷爷不一样,既没有什么毛病,从小又智商比较高,这说明可能在你不记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触‘金属眼球’了。” “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收养的孙女,你爷爷对你也不应该出现疏离和恐惧感,所以他收养你应该是另有目的。” “结合你爷爷去世后留下的那张刻有汉字的铜葫芦的照片,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铜葫芦是你从小带在身上的。你爷爷收养你就是为了这个铜葫芦。” “从你长相来看,你肯定是混血无疑,但是你的外貌偏向于东亚人种。这说明你的直系亲属肯定有东亚人,或者我们可以缩小一些范围,你的父母十有八九有一个是天朝人。” “如果你爷爷没骗你,那查一查二十多年前在法国或者巴黎意外亡故的东方人,里面有三成可能有你的父母或者二人之一。” “还有,按照刚才的推断,那个铜葫芦如果是你从小就带在身上的话,没准你的中文名字真的是叫做沈薇。国人有传统给自己的孩子佩戴一些保平安的物件,上面镌刻名字一点都不奇怪。” 听了罗莉的分析以后,沈薇的眼中闪过一种莫名的光芒。 熄灭手中的香烟,端起的咖啡停在嘴边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鼎羽见场面有些冷,说道: “行啦,别分析了。” “不管现在沈薇拿的是哪个国家的护照,按照咱们天朝人的老话讲,定居在燕京也算是落叶归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