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医院还好,一提起来丁瑞铭就火大:“几家医院有的说丁铛是精神分裂,有的说是妄想症,还有一家压根不相信丁铛的话,偷摸单独跟我说,怀疑孩子不想上学故意装病。” “他大爷的,丁铛就算是不想上学装什么病不行?装个说出去都没人信的病?” 旁边的丁铛猛点头,看样子确实是听懂了丁瑞铭的话。 鼎羽问道:“丁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从离开那破医院,隔天睡醒了就这样了,把我和她妈吓得够呛,过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丁瑞铭解释道。 “丁铛,你爸说你看见一只别人看不见的猫?猫呢?”胖子嘴贱的问道。 丁铛伸手指了指胖子旁边的沙发扶手,吓得胖子猛一抬胳膊蹦了起来:“我艹,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 丁瑞铭也是一脸尴尬,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只见丁铛弯下腰,伸手从地下抱起一把“空气”放在膝盖上,用手撸着“空气”,嘴里还“呜喵……呜喵……”的嘟哝着。 这场景如果要是有一只小猫从沙发扶手上跳到地下跑到丁铛脚边,被抱起来后趴在她膝盖上,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现在,一只不存在的猫趴在她膝盖上,她还摸的那么自然,再配合嘴里不停的猫叫声,这场景就有说不出的诡异。 罗莉似乎发现了些什么,站起身边往前走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能摸摸它吗?” 丁铛一只手用手机打字:“它从不让人摸,会跑掉的!” “你能不能按住它,我想试试能不能摸到它。”罗莉依然不放弃,好像非要摸到这隐形猫不可。 “我试试!”丁铛打出文字后,放下手机双手做了个下按的动作,似乎真的按住了那只猫。 罗莉慢慢的凑到近前,似乎是想通过丁铛的表情和动作来确定到底是真的假的。慢慢的一点点的伸手接近丁铛双手下面的空气。 这一刻所有在场的人都屏息凝神,就像死刑犯等待宣判一样。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罗莉的手穿过空气什么都没摸到,一种是真的摸到了隐形猫。 出乎意料的是,就在罗莉的手即将抵达预定位置的时候,丁铛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双手也颤抖扭曲着,紧跟着从嘴里发出一声“喵嗷……”的惨叫声。 这一声惨叫吓得所有人身上都冒出了冷汗,罗莉也被吓得后退了几步,丁铛表情怪异的甩了甩手,拿起手机打字道: “我实在按不住,它抓破我的手跑了!” “我就知道是这么个结果,肯定会跑。”胖子大大咧咧的说道,似乎他早有预料一样。 鼎羽看见这行文字的一刹那,脸色瞬间变得惊疑不定。细心地罗莉发现了鼎羽的表情变化,顺着鼎羽的目光看去,也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后紧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至于么,大惊小怪的,额!这……这……这特么的是怎么个意思?”胖子顺着罗莉手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语无伦次的道。 丁瑞铭也惊得站起来,四处看了看,似乎不放心又往后退了几步。 李老走过去,抓起丁铛的一只手,只见手背上清晰可见的四条血痕,血液凝聚成的一颗颗鲜红的小圆珠从伤口渗出来。 “有没有酒精和纱布?”李老观察了一下伤口,一目了然,这绝对是被猫抓伤的伤口。 丁瑞铭紧忙找来了酒精和纱布,用发抖的手递给李老,简单的消毒包扎好伤口李老轻车熟路的完成。 荣弈秋被罗莉的惊呼引了出来,看到丁铛正在包扎的伤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站着默默地抹泪。 “没事儿了,你去做饭吧,今天多做点,大家一起吃个饭。咱们家有日子没这么热闹了。”丁瑞铭沙哑着嗓子说道。 倒是丁铛没这么多想法,“喵呜”了几声之后,拿起手机继续打字: “它力气太大了,不过别人不摸它的时候很温顺的。” 鼎羽的眉头拧了起来,无论从什么角度说,刚才的情况似乎都不应该发生,除非在座的所有人都出现了幻觉。难道真的是这样?大家从进了门以后都有幻觉了?只有丁铛是清醒的?可能吗? 李老头也是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闲不住的胖子拽着罗莉开始嘀咕:“这妥妥的灵异事件啊!被一只不存在的猫抓破手,太烧脑了,难道真的是猫妖作祟?要不就是真的有只隐形猫?” 丁铛听见胖子跟罗莉的嘀咕,打字道:“它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所以我知道它是不存在的。可是它出现的时候只有我能看到它、抓住它、摸到它。” “我也知道自己什么地方不对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想去上学,我想出去玩。可我又怕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研究。”打完这些个字,丁铛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圈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罗莉走过去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安抚她道:“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想出办法帮到你。” 想想一个十五岁的女孩,遇到这种怪事,没吓的神经错乱,还能保持乐观的心态,就足以说明丁铛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心态很乐观。鼎羽甚至感觉丁铛比他爹丁瑞铭都要强很多。至少她没有自暴自弃或者出现更理智的行为。 李老头这时候突然开口了,和蔼的对丁铛说:“闺女,来让爷爷给你把把脉。你这不是大毛病,没准爷爷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丁铛冲李老头笑了笑,抹了把眼泪,乖巧的伸出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让李老头给把脉。 左手完事儿换右手,右手完事儿又换左手,李老头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丁瑞铭看到李老头半天都不开口,而且表情变得这么严肃,凑上前来搓了搓手问道:“李老,丁铛的问题很严重?” 李老没说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丁瑞铭只好尴尬的退了回去,继续一脸焦急地坐在沙发上。 荣弈秋午饭都做好了,端上桌子已经放冷了,李老还是没有反应。 连鼎羽的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见过中医把脉的,没见过把脉这么长时间的,看了看表已经将近两小时了。难道以李老头的经验都搞不清楚丁铛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