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羽惊讶的差点跳起来,罗莉点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他喵的,老家伙看的不是监控录没录他,而是监控摄像头本身!” 说完鼎羽急不可待的跑进车库,站在监控镜头下面往上看,没看出什么毛病。又去找了个折叠梯放在监控下面,让罗莉帮忙扶着,自己三步并作两步窜了上去。 细心地鼎羽没直接伸手去动,而是前后左右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包括监控摄像头的顶部,甚至连安装监控的墙壁和线缆都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冲下面的罗利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伸手接过罗莉递上来的螺丝刀,小心翼翼的把监控摄像头拆了下来。 一会儿功夫,完整的监控摄像头摆放在车库中央的工作台上,罗莉围在旁边跟鼎羽一起研究了起来。 眼尖的罗莉发现这个摄像头好像有打开过的痕迹,看着螺丝帽上那肉眼都看不清的划痕,鼎羽认为这个摄像头应该是很小心的被打开过,又小心的重新装好。 两人对视了一下,鼎羽拿出螺丝刀,一点没犹豫,毫不客气的动手把监控摄像头的外壳拆开。 罗莉一件一件的摆弄着拆成碎片的监控零件,手里举起一个线路板示意鼎羽看看上面插着的si卡和存储卡,提醒道: “这个存储卡估计是有什么问题,这个型号的监控器都会自带一个临时存储的存储卡,以防出现信号弱或者断线的时候,作为临时存储用,一般能存储24小时的监控视频。” “羽哥你看,这个存储卡有128g,按理来说32g的存储卡就足够用,没必要用这么大容量的存储卡作为临时存储。” 解释完这些,罗莉顺手取下了监控器里面的存储卡,跑到一边插在自己的平板电脑上研究起来。 正当鼎羽准备拆开监控器里的电池包,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藏有什么东西的时候,罗莉的平板电脑突然传出了自家老不靠谱的声音。 鼎羽连忙扔掉手里的美工刀、镊子,来到罗莉身边一起紧盯着平板电脑的屏幕。 只见屏幕上一张跟鼎羽有七八分相似的老脸怼在屏幕前面,毛寸头打着发蜡梳的一丝不苟,苍蝇踩上去都得摔断腿,跟鼎羽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满头黑毛已经转为花白,看似有向全白转化的趋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奶奶灰? 一副无框的变色眼镜架在鼻梁上,油光水滑的脑门上似乎能看见有几滴渗出的汗水,绛紫色的紧身衬衫穿在身上隐约能看见勾勒出来的胸肌。以鼎福山这个年龄来说,身材保持成这样实属不易。 罗莉看了看屏幕上的鼎福山,又回头看了看鼎羽,忽然觉得“基因”这个玩意真的好神奇。不光是外观上的相似,父子俩往镜头前一坐的那份气势和感觉都有几分相似。 鼎羽给人带来的是那种对所有事情都毫不在意的玩世不恭感,还有在玩世不恭的表面下掩盖的严谨、精明。而鼎福山则是透出一股浓浓的书卷气,可是却有一股连书卷气都遮盖不住的野性从眼睛里透出来。 看视频的背景似乎是老家伙在楼上家里的摄影工作室中,整个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对着镜头眼神飘忽的过了许久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好像在思量到底要怎么开口。 半晌之后…… “混蛋小子,你能找到这个视频,说明你可能已经了解到不少事情的真相。你爹我之所以留下这么一段视频给你,除了是对你的一份考验之外,还有几句话想跟你交代。” “无论你是否知道了当年在你妈妈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要为从小到大隐瞒你这么久给你郑重的道歉。”随着话音落下,鼎福山居然给鼎羽鞠了个似是而非的躬。 “本来呢,我跟连海两人商量,当年咱们两家发生的祸事一辈子都不告诉你们两个小家伙,就这么平平安安的生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多好。” 说到这里鼎福山停了下来,眼里露出一丝迷茫。 “但是怎么形容呢?好像这世上的一切,似乎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就跟连海说的一样,可能这就是我们祁、鼎两家的宿命。” “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有强烈好奇心的人,也不知道是遗传还是什么原因,我发现从小你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好奇心和敏锐的直觉。” “以我对你小子的了解,一旦要是我离开了,十有八九你会锲而不舍的追查下去。虽然明知道说了也没用,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一下:千万别尝试来找我,我之所以会离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要是有一分奈何,我也不会选择离开你,独自消失。” “只能告诉你,我要走的路,可能很危险,甚至危及生命。” “能留给你的东西不多,家里那张交水电费的银行卡里我留了一笔钱,密码就不告诉你了,以你的聪明一定能猜到。” “另外,我在暗处给你留下了一个隐藏的助力,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思路一步一步走下去,也许有一天咱们爷俩能够在前路尽头的真像前碰面。” “有些东西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你自己体会吧!无论面对任何事,任何人都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别在心里骂我,我知道你听到这里,心里一定会骂我老不靠谱的!” 罗莉这时候转头看向鼎羽,鼎羽没有否认,而是尴尬的笑了一下。 “如果老天开眼的话,相信我们父子有一天还会见面的!” 这时候鼎福山低头摘下了眼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眼镜布低头在手里擦拭着,既像对着屏幕说,也像自言自语: “唉,际遇无常,人不管走到哪里,还是要常回家看看的。” 话音落了之后,只见鼎福山戴上眼镜,冲屏幕挥挥手,结束了视频录制。 罗莉手里的平板电脑屏幕最后的定格在鼎福山挥手的那一瞬间。 车库里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见,鼎羽跟罗莉两个人一起愣神了很久。这个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哟吼,怎么个意思?俩人躲这里甜蜜蜜呢?还挨这么紧!研究啥呢?” 一阵“啪嗒啪嗒”的拖鞋走路声传入鼎羽的耳朵,也打断了他的沉默。鼎羽才发现自己跟小萝莉几乎是挤在一起,坐在车库角落的沙发上。